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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大宅之中是非多,人人親疏有別。

“老爺,您別生氣,汝沅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大夫人忙著幫賀汝沅圓場,又走過去安撫賀老爺子,“她不是對三兒有成見,她是擔心您老愁著三兒的事兒,再把自已累著。”

二夫人拉扯了兩下賀汝沅,也不裝了,坐回椅子上看著賀老爺子:“老爺,您可別怪汝沅說得難聽,這三兒確實也太蠻橫,太難伺候了,您說這麼些年我們上上下下給他找了多少下人吶,哪一回兒留得住的?”

“今天這個要是再走了,我們賀家再上哪給他找人去,依我看,您得讓三兒吃點苦頭,好叫他安安分分的,別一天到晚地盡折騰我們了!”

二夫人順勢又打量了武肅一一眼,抬手指著他:“這孩子能和三兒這麼待上兩天,臉上還一處傷沒落,您可不能再糊塗了,怎麼也得把人留住了。”

“我呢,也明說了,從今天起,服侍三兒的下人在三兒撒潑打渾的時候......”

二夫人停頓了一下,端起茶盞遞到嘴邊,“可以直接動手教訓他!”

武肅一抬起頭,說實話對這位二夫人的發言有些驚呆了。

到底不是賀安虞的親孃,不疼他是一回事,這三少爺細胳膊細腿的,長年累月生病臥床,身虛體弱不說,怎麼還能開了這個准許下人教訓少爺的口子呢?

武肅一腦袋裡想著賀安虞哭得眼淚鼻涕的模樣,雖說他確實挺不講道理的,對他滿嘴髒話,但武肅一可從來沒生出要抽他一巴掌的想法。

“放肆!”賀老爺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翻了茶水,自已也連連咳嗽起來。

“三,三兒是我的兒子,咳,是賀家的少,咳,少爺,你怎麼會有這般,咳咳,這般想法?!”

“你做二孃的不像話!這些年不說去,咳,去照顧三兒一天了,不過是叫你找些下人去伺候他,也,咳咳,也像是戳了你的痛處似的!”

賀汝沅察覺到賀老爺子真生氣了,趕緊給他娘幫腔,“爹!我娘也是為了您啊,你每天從早到晚嘴裡就唸叨著三兒,三兒的,你不是隻有他一個孩子!”

“你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賀老爺子捂著胸口衝著賀汝沅喊了一聲。

“我是寵得你!一日一日的沒大沒小,目無長者,跟你娘一樣!”

賀汝沅嘟起嘴原地蹦噠兩下,還要再說什麼,賀老爺子指著他站起來了,“你也別一天到晚的盡說三兒的壞話,我們賀家的事兒輪不到你來做主!”

“你也老大不小了,姑娘家家的天天沒個正事,就跟著你娘亂嚼舌根子了,我看最近不如就去周家把婚事提了,早點把你給嫁出去!”

“什麼!”賀汝沅聽到說要把她嫁出去,整個人直接崩潰了,賀老爺子說得周家正是給他訂的娃娃親。

那周家少爺患有羊角風,有時候正跟人說著話呢,就口吐白沫翻白眼躺地上去了,賀汝沅可嫌棄死他了,老早就想退了這門親事的。

“爹!我恨你!”賀汝沅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二夫人也顧不上和老爺爭論了,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也跟著跑出去追賀汝沅了。

只有大夫人滿臉愁容,扶著賀老爺子直唉聲嘆氣的,“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賀老爺子摸著大夫人的手,雖然自已氣得難受,但還是安慰她。

“你別愁,把心放開,三兒和君兒都是我賀恕真的兒子,不等我哪天躺進土裡埋了,我是不會讓她娘倆瞎攪和的!”

在場聽了全程的武肅一就感覺頭皮發麻,尷尬得很,看來這家大業大的老爺也不是好當的。

女人他是很喜歡,放在以前,如果說能讓他娶三個,武肅一睡著了也會笑醒的,但真正見到硝煙不斷的家長裡短之後,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只娶一個好,親兒子來養老......

“小武啊。”賀老爺子平息怒氣後,注意到了今天的主角武肅一,有些歉意地笑著。

“本是叫你過來說說三少爺的事的,呵呵,結果讓你看笑話了。”

“你也別多想,三少爺該怎麼照顧你還怎麼照顧,老爺也相信你和三少爺能相處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拿出了一個錢袋子放到桌子上,那響亮的銀元碰撞聲讓武肅一眼睛一亮。

“過來,拿三塊銀元,先去鎮上買幾件合身的衣褂,另外,昨天你來得急,也沒安排,你那邊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滿月說,我給你置辦。”

武肅一雙手接過鋥亮的銀元,彎腰行禮:“謝老爺!謝大夫人”

“去吧。”大夫人攙起賀老爺子,倆人準備回房歇著了。

武肅一應了一聲,但人沒動。

“怎麼了?還有事嗎?”賀老爺子有些疑惑地問他。

“三少爺那邊......”武肅一想著去趟鎮上來回得兩三個鐘頭,天黑前他怕趕不及回來。

“哦!”賀老爺子笑了,對著大夫人誇讚著他,“我就說這孩子不錯,這都已經把三兒記心裡了。”

大夫人也滿意地直點頭,為賀安虞找到了武肅一這樣的陪伴感到慶幸。

大夫人:“去吧,三兒那邊有滿月看著呢,你不必擔心。”

賀老爺子補充一句:“晚飯也給你留,不會餓到你的。”

賀安虞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後,自已慢慢躺回去了,然後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

一直到滿月進來點上蠟燭,給他送飯才醒。

看見滿月的第一眼他還愣了一下,接著偏頭往滿月身後望了望,臉上的表情從剛睡醒的呆然瞬間變成了急切。

滿月本來低著頭往桌子上端飯的,見到賀安虞擰著眉毛看著他,心裡不自覺地就緊張了,端碗的手都開始抖了。

“少,少爺,該吃飯了......”

賀安虞凌厲著一雙眼,又看了看被粗布簾遮擋住的,嚴嚴實實的房門,豎起耳朵聽著屋外的動靜好一會兒。

心裡確定了。

飯菜就只一層,那個髒狗......人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