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好髒好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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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肅一站在旁邊用水瓢往他脖子和肩頸緩緩淋水，聽到賀安虞舒服地輕嘆一聲，問他：“少爺，感覺怎麼樣？”

賀安虞慵懶地回了他一句：“比春潮還爽～”

說完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股熱氣直逼臉頰，恨不得一頭扎進水裡，真是尷尬得腳趾都在摳桶底。

武肅一偏身過來，“春什麼？”

顯然他沒有聽懂，賀安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要胡說八道找補回來，武肅一就有些不相信地說。

“不能吧？我以前泡咋沒覺得呢。”

賀安虞唰的一下，直接轉臉看向了他：“你聽懂了？”

武肅一衝他眨了一下眼睛，十分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是在和一個他熟悉的兄弟分享秘密和經驗似的。

“在我們那兒不叫這個，但我明白少爺說的是什麼。”

好了，賀安虞現在想淹死在這木桶裡了。

然後他真的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失力地順著桶的邊緣往下滑了進去，咕嚕咕嚕冒了幾個泡沉到桶底。

然後下一秒就被武肅一給掐住咯吱窩，一把撈了出來。

武肅一忍不住笑他：“少爺，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忘了，你的換洗衣服都是我拿出去的。”

賀安虞臉色爆紅，這陣兒看上去眼睛水光燦動，整個小臉都是紅撲撲水嘟嘟的。

武肅一看了都想動手捏幾下，再揉揉他的腦袋了。

賀安虞絕望，把武肅一的大手往自已脖子上放：“你掐死我！快，就現在！我不想活了！”

武肅一笑了，沒忍住還是揉了他的腦袋，溫柔得簡直能要了賀安虞的老命，“少爺，你這麼乖，我怎麼能捨得掐你呢。”

他又滿臉善解人意地笑，“你要是覺得不好，以後衣服就不送出去了，我給你洗。”

賀安虞抿著嘴唇望著認真的武肅一，一瞬思緒萬千。

許久，他才慢慢地點點頭，聲音很輕：“武肅一，你人真好。”

武肅一順便用布巾給賀安虞從頭到腳搓了一遍。

當從三少爺的胳膊上搓出泥灰時，賀安虞的眼睛都要睜裂了。

他指著一條細小的灰卷兒，尖聲叫道，人被嚇得花容失色：“武肅一，這是什麼！”

武肅一憋著笑打量他，手上的動作沒停。

賀安虞顧不上武肅一告不告訴他，趕緊撩水把灰卷兒給衝了，一邊衝還一邊叫，“啊啊啊！我好髒啊！我好髒啊！”

武肅一被他的反應逗笑了，心想這算什麼，三少爺也有沒見過世面的時候。

武肅一：“我跟你說過光擦是擦不乾淨的。”

賀安虞仰臉看看他，擰著眉毛，這會兒連自已都開始嫌棄了。

他把又細又白的胳膊往武肅一面前伸，懇求似的：“武肅一，別憐惜我，用力！用力搓我！狠狠搓我！”

武肅一受不了賀安虞這般有趣，手指颳了一下他紅潤潤的臉蛋，笑出了聲。

“哈哈，都搓紅了，乾淨了。”武肅一把他的小細胳膊按回水裡泡著。

三少爺的面板太嫩，他已經足夠小心了，可還是把人的面板搓得通紅。

賀安虞也明顯感覺到了疼的樣子，表情有些隱忍，咬著嘴唇隔半天會輕嘶一聲。

等武肅一給他從水裡撈出來，一絲不掛地放到自已腿上，準備要給他搓腰胯以下的部位時，賀安虞的臉都燙得冒熱氣了。

他有些好奇又有些緊張，說話也結結巴巴的，試探地小聲問：“這、這裡還得搓啊？武肅一，要不、要不這裡不搓吧......”

武肅一倒是體貼，看都沒看他，摟著賀安虞的細腰，直接探手下去：“沒事少爺，我輕點。”

賀安虞嚥了下口水：“......”

賀安虞雖說盡管害羞，不太想被搓得這麼仔細，但也害怕自已身上髒髒的被嫌棄，所以只能仰起臉眼神閃躲不去看，讓武肅一自由擺弄他。

慢慢的，隨著布巾來回搓動，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輕聲咳嗽了一下，屋內靜默的氣氛一瞬變得有些難堪。

武肅一一邊搓，一邊盯著看：“......”

賀安虞直接把臉撇了過去，根本不敢看：“......”

時間在此時像被故意放慢了一樣，甚至讓人覺得有點兒煎熬。

漫長的片刻後。

武肅一清了清嗓子，把人扶正，“......就這樣吧。”

賀安虞抿著唇，小聲回他，“好......”

等洗完了這次澡，賀安虞覺得自已白活了二十年似的。

此刻渾身瀰漫著淺淺的藥草氣息，感覺更像是從頭到腳都沾滿了冬十二月的雪花似的，通心透骨一般的清涼和乾爽。

武肅一把人擦乾淨，想把三少爺放回裡屋的床上歇著，但賀安虞突發奇想賴著不去了。

他指指武肅一的床鋪，說：“我還想在你這屋待一會兒。”

武肅一看著他，卻略顯為難：“少爺，我那床上髒。”

“髒？”賀安虞被他說得一愣。

他轉頭又看了看武肅一整潔的床鋪，疑惑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

“武肅一！你是不是在指桑罵槐？話裡有話！”賀安虞立馬就不高興了，拿手掐武肅一的胳膊，“我身上有灰兒都是怪你那天把我放到地上滾了幾圈！”

“你還敢嫌棄我了？我不管！我反正就要在你這屋！”

賀安虞在他懷裡撒潑打滾，武肅一沒辦法，只能把不講理的三少爺放到自已床上，然後出去倒水。

賀安虞躺下了也滿意了，他看著這略顯陌生的偏屋，因為有了武肅一的來到，變得乾淨敞亮又處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痕跡。

他不自覺地聞了聞武肅一的被子......

沒有什麼香味，但又意外地覺得很好聞。

有武肅一身上的味道，聞起來甚至可以感覺到傾瀉而下的陽光明媚，被團團包裹的春風和煦。

面料觸感粗糙，偏硬，雖不及他裡屋床鋪的細密和柔滑，但別有一番奇妙感覺，就像武肅一這個人一樣。

是與他完全不同的一個人，所以才會讓他禁不住想靠近他。

武肅一收拾完泡澡桶，看著趴在他床上模樣十分專心和好奇，不停這摸摸那摳摳的賀安虞。

走過去問他：“少爺，把你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