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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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武肅一倒是對自已有較清楚的定位。

賀安虞見他被嚇到了似的，樣子有些傻愣愣的，用沾著水的手彈了武肅一一下。

“怎麼樣？賣不賣？我說話算話，賣了今晚就可以簽訂契書。”

武肅一長呼一口氣，說實話，一地死人的場面都見過，今天倒讓這個身姿柔弱的小少爺給嚇唬住了。

到底能不能答應賀安虞，把自已賣給他......

武肅一目色深沉，看上去似乎有了不小的壓力，捏著布巾的手都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看著賀安虞遲遲沒有回答。

賀安虞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重新倚靠在了桶邊上，鬆了一口氣，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武肅一。

好半天，武肅一才咬著嘴唇嘖了一聲，一臉的可惜。

他的語氣謹慎小心，帶著歉意帶著討好，對賀安虞微笑了一下，說道：“少爺，我、我......”

武肅一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來什麼。

賀安虞挪開視線，不帶一點情緒：“有話直說，我不會生你的氣。”

“我......我感謝少爺抬愛，但我恐怕無力償還這五千塊的恩情，我一個普通人，說到底不應該自視清高......”

“......抱歉少爺。”

賀安虞轉過臉，真的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反而是很滿意武肅一這個回答似的，捂著嘴就這樣笑了出來。

“我就說用錢買不來的東西也很多吧。”

他一笑，武肅一的腦子就有點懵。

嚇得武肅一根本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生怕賀安虞下一秒瘋魔了，從澡桶裡爬出來把他給吃了！

賀安虞笑了好長一會兒，才拍拍自已的臉穩定了一下情緒，他很高興地對武肅一說：“武哥，現在我覺得你值更多了！”

武肅一撓頭：“啊？”

賀安虞：“武哥，你是我見過最男人的男人了！你真的很有種！”

武肅一不知道自已拒絕了賣身，到底男人在哪兒了，但賀安虞沒生氣，就說明這本身可能就是一個逗弄他的玩笑。

“水快涼了，幫我擦身子吧。”賀安虞張開雙臂示意他。

武肅一愣怔了一下，把人從水裡撈了出來，擦乾的時候賀安虞直往他的身上爬，又蹭又摸的，十分的不老實。

武肅一沒有什麼感覺，又想到倆人這段時間算是在清清淡淡的相處著，是該再接觸那麼一下下了。

他等著賀安虞開口跟他說今晚一起睡，結果擦乾了身子之後，賀安虞直接臉一揚，說道，“把我抱回去吧。”

一直等到晚飯吃完，眼看著就要吹燈睡覺了，賀安虞都像沒這回事一樣，半個字沒提要和他睡覺。

武肅一一開始還覺得心裡不踏實，但一躺回床上之後，疲倦感瞬間就沖淡了所有的想法，他臨睡前腦袋裡突然閃過了賀安虞白皙光滑的身子，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自已都沒發覺地夾著被子睡了過去。

......

說是收自已那塊地要兩三天，實際上麥子收割完還得攤開晾曬，及時脫粒，接著再不停翻曬，每一樣都有繁複極大的工作量。

所以，武肅一連著每天出去，一不留神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讓他安心的是，這段時間賀安虞一次脾氣都沒發過，早上他出去時賀安虞對他笑著，晚上回來也是對他笑著。

漸漸的，倆人也不像之前那樣有所顧慮似的，反而一來二去之間相處的更融洽了。

這天下午，武肅一提前從地裡回來，賀安虞仍舊在小木驢上練腿，他一隻手背後，敲了敲門。

其實賀安虞從他進院子時就看到他了，同時也看到了武肅一手裡好像拿著什麼。

武肅一進屋，高大的身形往人面前一站，呲著牙滿臉掩飾不了的高興。

“三兒，哥哥給你帶了個東西。”

賀安虞附和：“是什麼啊？”

武肅一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俯下身，神神秘秘又動作極慢，算是吊足了賀安虞的胃口。

他把手從背後緩緩伸出，接著又快速地往賀安虞面前一遞，哄孩子一樣調皮地說：“鐺鐺鐺～你看——”

一隻通身灰色，毛絨絨的小奶兔子出現在他手心裡。

賀安虞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是沒想到，武肅一竟然帶了個這麼可愛的小兔子給他！

他非常喜歡，雖然撐在小木驢裡要保持平衡，賀安虞還是努力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

他欣喜地問道，眼睛裡亮晶晶的，“哪裡弄來的？”

武肅一：“在麥地裡抓的！”

賀安虞抬眼看他，臉上全是笑容，又摸了摸小兔子毛絨絨的小腦瓜，好奇地問：“麥地裡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兔子？看著好像才生出來不久吧。”

“對，抓了不止一個，大兔子讓人搶去烤了，一窩小兔子也被小孩子們分了。”

此時，因為被武肅一截了，沒能分到最後一隻小兔子的小孩子還在地裡滿地打滾的哭呢。

賀安虞：“那你怎麼會分到一隻？”

“我搶的！”

“你咋不搶大的？”

“......”武肅一一下子噎住，他眨眨眼，“小、小小的看著可愛......”

賀安虞也不是怪他傻的意思，就是好奇得問一問，畢竟當時是個什麼哄搶的場景他也不知道。

對缺糧少食的佃戶來說，意外收穫的兔子肉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是挺可愛的！”賀安虞對這隻小兔子滿心歡喜，說實話，它是除了武肅一之外，他在賀家大院第二個喜歡的活物。

“武哥，我們把它養起來吧。”

武肅一奉命給小兔子現時造了個籠子出來，他敲敲打打的時候，賀安虞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同時懷裡輕輕摸著這隻小兔子。

賀安虞玩心上來，凹了一個飛天的造型，喊道：“武哥，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嫦娥？”

武肅一回頭，在腦子裡對照著想象了一下。

想象著賀安虞後背突然七彩光華浮現，揹著一個發光的大圓圈，兩條神彩流動的飄帶從他胳膊肘繞了一圈向後飄著。

然後，賀安虞的頭上有一個像炸面圈似的，兩個零蛋一樣的黑色髮髻，他的眉中心點了一個紅點，舉手投足間四周的地上湧上仙氣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