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訪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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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大鬍子王公”的，說的就是那位出身百姓之家，依靠著自己的勇武一步步登上舒明公爵之位的海因裡希·艾丹尼公爵。

幾十年前，還是海倫希娜·蘇莉塔皇帝執政時期。

當時的帝國早已陷入了沉重的內憂外患之中，社會動盪不安。

北方的蒼鷹聯盟，東方的莫斯科大公國，庫夏汗國都對帝國的豐饒國土虎視眈眈。

這些久經沙場，生活在戰亂之中的遊牧民族或者蠻族，開始了對帝國領土的猛烈入侵。

為了抗擊蠻族入侵，年老體衰的海倫希娜皇帝親自指揮前線作戰，在她的領導下，帝國軍逐漸收復了北地自治省地區，塞倫託斯省地區，德省地區，將蒼鷹聯盟的軍隊圍困在了西北地區的一個小小港灣裡，庫夏汗國和莫斯科公國的聯合軍也因為長期得不到補給而自行潰散。

在之後的幾年裡，隨著海倫希娜皇帝的病越來越嚴重，戰爭的天平逐漸往失利的方向傾斜。

前線的軍隊不斷後撤，甚至有的不戰即降。

後方的大臣們認為是稅收未能如期徵收，於是不斷的加大稅收力度。

長此以往，便形成了死迴圈——————前線失利，於是加重稅收。

再失利，再加重稅收。

一直到最後，不但征服區揹負起了比以前更沉重的稅款，就連嬌生慣養的格羅利亞人也逐漸感受到了稅收的壓力。

戰爭持續了兩年，戰場的劣勢越來越明顯。

親王內閣會議經過一致決議，冒用海倫希娜皇帝的旨意，開始在阿克多山區設定酷吏，加大稅收力度，要求“榨乾山民的每一分稅款”。

阿克多將軍府也沒有令人失望，時任阿克多將軍的克里斯·費門釋出了無數條命令，大肆壓迫阿克多人。

如果你生活在當時的阿克多地區，你一定會覺得那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官僚們信奉“只要用沉重的稅款壓迫，就無法讓百姓有力氣去造反”的信條，吸血鬼般的徵稅官，隨意當街搶劫，毆打百姓，動用私刑的酷吏，橫行霸道，與將軍府互相勾結的流氓惡霸…………這些形形色色的惡魔壓迫在阿克多人的頭上，壓迫得阿克多人喘不過氣來。

在阿克多人的某次大遊行時，他們的怒火徹底被激發了。

原因是一個帝國軍往遊行隊伍丟擲石塊時，砸中了一個阿克多孩子的腦袋，當場身亡。

阿克多人被激怒了。

他們衝向帝國軍的關卡，不顧自己生命安全，瘋狂地攻擊帝國軍的軍火庫。

這些瘋狂的阿克多暴民雖然被擊退，但帝國與阿克多人的隔閡越來越大，永遠都無法再彌補起來了。

以鐵血著稱的海倫希娜皇帝猝然長辭，尚不到親政年紀的年輕的奴歌塔利耶皇女被親王內閣會議把控。

此時的內閣會議的最大勢力休恩·斯特里亞宰相成為了實際上的皇帝。

此時的阿克多人在一位叫做卡爾·馬格思以及弗里德里希·恩卡西斯兩位年輕學者的領導下，凝聚起了強大的力量。

他們用手裡的草叉，鐮刀，鋤頭，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攻下了柯滕省，亞勒省，門託省，希希莉婭省，賽利西亞省，成立了著名的阿克多起義軍。

1253年，擁有相當武裝的阿克多起義軍在約瑟夫·斯答林將軍的領導下攻入了阿克多地區的核心————達喀拉城，阿克多將軍費門被處以絞刑。

同年，阿克多公國成立，卡爾·馬格思被推舉為一世大公，稱“護國公”。

至此，一千多年的帝國的雙頭鷹被趕出了阿克多。

北方的皇女在親王內閣會議的慫恿下立即發動戰爭，奴歌塔利耶皇女發動最後舉國之力，召集了十萬左右的殘兵敗將，浩浩蕩蕩的開進阿克多山區。

就在進入山區前，她還夢想著想教典裡聖主做的那樣，掃平阿克多的亂軍，將雙頭鷹旗重新插在阿克多的城牆上。

此時的海因裡希·艾丹尼公爵，還是個小小的騎士僱從。

他效忠於博里居希勒騎士————這個憨厚寬仁的老騎士手下。

當皇女出兵時，老騎士也從病榻上爬了起來，不顧家族反對加入了皇女的軍隊。

海因裡希自然也得跟隨在老騎士身邊，踏上戰場。

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和想要的教典裡的記載恰恰相反，皇女的軍隊從一開始就遭到了猛烈的進攻，山民們利用地理優勢，對困在山裡兜圈子的帝國軍進行突擊，埋伏，偷襲等戰術，最後，在收復賽利西亞省時，皇女的軍隊竟驚人的只剩下一萬不到。

皇女本人呢？則是被山民擊潰，逃到了一個山洞裡躲了起來。

博里居希勒騎士此時已經在戰爭中陣亡，那個可憐的老騎士，居然被一個山民的箭矢從面甲的縫隙裡射穿了腦袋，轟然倒在了戰場上。

四處逃亡的海因裡希聽說皇女被圍的訊息，便穿上了老騎士的盔甲，召集了一批對老騎士還算忠心計程車兵，越過阿克多人的防線，一路衝殺，用鮮血鋪出了一條血路，成功救出了皇女。

帝國對阿克多的戰爭終於宣告失敗。

遍體鱗傷的雙頭鷹徹底離開了山區。

回國後，皇女立刻將海因裡希晉升為將軍。

在之後的兩次政變中，海因裡希將軍也多次挺身而出，主動保護剛剛登基為帝的奴歌塔利耶，他的豐功偉績最後感動了皇帝，賜予他封臣中的最高榮譽————舒明及其屬地的領主，並賦予公爵頭銜。

艾丹尼家族也終於走上了它的頂峰。

我拿著莉婭的推薦信，在假期時節訪問了公爵。

當我走近高大宏偉的公爵堡的時候，再次被它的宏偉震撼到了。

城門設定了拒馬和各種城防設施，一隊隊的軍士來回巡邏著，他們那銳利的眼神似乎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可以之處。

一輛輛裝滿了麥子或是乾草的馬車源源不斷地進入城堡內，守門的軍士用長矛和劍在裡邊劃了兩刀，確定不會有間諜藏在貨物裡邊後，才同意放行。

“喂！那邊的小屁孩！”

一個軍士叫住我：”你在那邊晃晃悠悠的幹什麼？”

“我來拜訪公爵，有一些事情要向他報告.”

我遞出莉婭的推薦信：“這是我的推薦信.”

那個軍士看了一眼落款，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後，就向我敬了個軍禮：”失禮了。

請您在此稍等片刻，我要去向守備大人通報一聲.”

我點點頭，很好奇莉婭在心裡到底寫了些什麼，居然能讓那位軍士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這回換成了一位老者來迎接我。

“久仰久仰，您就是白亞·菲洛米加大人？老朽叫格林，是公爵大人的管家.”

那個老者笑眯眯的，那小小的滿是皺紋的眼睛幾乎又要眯成一條縫了。

“大人不敢當，只是個平民之子罷了.”

我與格林握手後，在他的帶領下走進了城堡內部。

公爵城堡————或者更正式的稱呼，佩羅林達城堡內部裝潢得非常華麗。

和外頭看上去就像一個戰鬥堡壘不同，內部完全就是一副宮殿設計。

地板鋪上了閃亮光滑的大理石石磚，牆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雕花，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貴族氣息。

在過道的兩旁，掛滿了許許多多的名畫，其中也不乏歷代公爵的頭像畫和他們的著甲畫像。

在城堡的頂部，還有一幅只有最大的教堂才能夠擁有的大幅的聖主昇天像。

城堡內部的過道橫穿交錯，感覺很容易迷路，我跟著管家繞過了一個有一個門，終於在城堡內部的一間小房間裡停了下來。

管家叩開了房門，裡邊傳來了公爵的聲音：“哦，人帶來了？那就讓他進來吧，你可以下去了.”

走進公爵的書房，壓迫感隨之而來。

這狹小的房間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和公爵兩人。

陰暗的燈光映照在公爵的臉上，更加為公爵增添了一絲壓抑感。

“白亞·菲洛米加拜見公爵。

願勝利的榮光永遠照耀著您.”

“不必多禮，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就別那麼拘束。

我不像那些貴族老爺，蠻討厭那些繁文縟節的.”

公爵笑笑：“我家女兒在學校受你照顧了。

要不是你的活躍，莉婭恐怕很難進入神術科。

考上神術科後，她也整天唸叨你，哈哈！”

“不敢當，只是想著為同伴做些什麼罷了.”

我感到臉有點兒燙，立即俯下身子。

“嗯。

確實就像伊琳娜說的那樣，你是個很不錯的好小夥.”

公爵點點頭道：“但你今天一定不只是來聽我誇你的，是吧？”

我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伊琳娜姐姐寫給公爵的信，交到公爵的桌案上。

公爵沒有多看，而只是草草地看了兩眼就將信甩回了桌上，神情卻變得如鋼鐵般嚴肅。

“聖子，你心裡對於聖國教怎麼看？”

“我希望能夠除掉他們.”

痛苦的回憶再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若不是聖國教，安吉爾的大家就不會遭到那樣的毒手，伊琳娜姐姐，特魯普先生，達姆修士，安妮，蘇萊姆大叔，也不會受到那種傷害。

“嗯”公爵點點頭，嘴角揚起一個微笑：“那麼，你願意加入我的派系嗎？並不一定要你為我效力，只要你加入就好.”

“公爵的派系？”

“我們致力於奪回聖主教的國教地位，將聖國教及其帶來的奸佞之徒也趕出我們的國家。

埃林克，斯特里亞這些人，也通通清除出女王的身邊，重新復興我們偉大的帝國………………至於那些傷害了安吉爾修道院的大家的罪犯，更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加入！”

血上心頭，我的臉上早已覆滿了淚痕，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只要能為大家報仇，要我幹什麼都可以！”

“哈，被仇恨所侵蝕了的少年吶！”

公爵站起身子，拍拍我的肩膀：“歡迎加入救國同盟，年輕人.”

在背光下，公爵的身影似乎顯得更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