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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司馬宛軍養的雞終於出欄了。

又是趕集天,司馬宛軍精挑細選了二十隻雞用摩托車拉到街上去賣。

“雞,怎麼賣”。司馬宛軍認識她,她是鄉婦聯主任楊少梅。

“楊主任,你好”。司馬宛軍微笑且有禮貌地說。

“楊主任,你是第一個顧客,公雞二十二元,母雞二十元”。司馬宛軍道。

對於這些幹部,老百姓肯定識識,她就不認識老百姓了。遲疑地打量了一陣。

“哦,你是戰馬村的,書記是呂科元,是吧”?楊主任問。

“是,是……”。司馬宛軍說。

邊說邊挑了兩隻,共十一斤二兩。司馬宛軍少收了二兩的錢,楊主任千道謝萬道謝,臨走還弄了個笑容。

司馬宛軍第一次做生意,一下子就賣了兩隻,心裡喜滋滋的。

這時又過來一位美少婦。

“雞,多少錢一斤”?美少婦問。

“公雞二十二塊,母雞二十塊”。司馬宛軍說。

美少婦露出甜蜜的笑容,天生的精明樣。

“哪裡這麼貴,用整錢買一隻”。邊說邊挑了一隻。

司馬宛軍不肯,第一次對這個女人就有不友好的感覺。

“不行,市場有價的,不會漫天要價,剛才楊主任都買了兩隻”。司馬宛軍妄圖拿人物佐證,以此說明自己沒亂說。

“哥哥,就二十塊,買一隻,一回生二回熟嘛”。說完還拋了個媚眼。

司馬宛軍拗不過,只好稱稱,一共四斤八兩,共九十六元。

“九十元,零虛虛,不給了”。說完對準二維碼。

又是一陣對話,當然是男子漢大丈夫輸給了女人。臨走時,還在司馬宛軍的肩上拍了拍:“承你讓價”。

碰到這類女人的,司馬宛軍確實拿她沒辦法,只好以討厭的目光看著她遠去。然後繼續招攬自己的生意。

這時,電話又響了,司馬宛軍看都沒看是誰打來的,拿起電話就接。

“喂,同學大人……”。她以為又是杜嬌打來的,一副久渴的語氣。

“個龜兒子,這點時間不見,就忘了聲音囉”。原來是妻子韓梅打來的電話。

司馬宛軍一驚,差點兒大意失荊州,露業廬山真面目。

“我正在稱稱,我有個同學在這裡,我在跟她打招呼”。說完,還慶幸自已反應機敏,真可以幹特務工作似的。三根拇指一掐,發出響亮的聲音。

“好不好賣……”?妻子關心地問。

“一般般,賣了幾隻了”。司馬宛軍說。

從蒲家鎮到我們鎮上騎摩托車要走一個小時,專門從事雞生意的人,才陸續趕到。

“現在行情不行了,你要多少錢一斤”。他也認得,是蒲家鎮畫眉村的,名叫郭福賢,做雞生意十幾年了。他更知道,這些雞販最厲害,稍不注意,你就鑽進他的套語。

“二十五元,不論公母”。司馬宛軍說。

說著說著,假裝就走,隨即又轉回身,對著司馬宛軍的耳朵悄悄地說到:“那戶人家的雞,二十塊都沒人要,你我是熟人,全部我都要,少點兒”。

司馬宛軍頓了頓:“少一塊嘛”。

鄉場上這些小生意,就要慢慢磨。沒有一番市井心,必定輸在清高裡。

郭福賢頭搖得像撥浪鼓:“安心說,究竟多少才賣”。

司馬宛軍假裝沉思:“這樣,全部要,二十二元,少了一分錢,就不說了”。語氣乾脆且無半點退讓。

郭福賢扭扭捏捏,也裝出一副要虧錢的樣子。嘴裡不停地說,手卻在動,用一根麻繩全部連起過稱。

司馬宛軍第一次做雞生意,沒費多大力氣就賣掉了二十隻,那份豔陽天心情,掛在哪,哪裡都亮堂堂。

一連五個趕集天,司馬宛軍如法炮製,又賣掉了五批。

今天是二十七號,天氣陰;風,涼涼地吹來,你感覺這天氣都是遂人間的,好個愜意的時辰。

司馬宛軍一眼就看出,那個美少婦又來了。司馬宛趕忙低下頭,裝著旁騖。

“吔,哥哥,不認識我了”。美少婦說

司馬宛軍抬起頭,答道:“認識認識,這麼早,又趕集了”。

“還是買只雞,你的雞總的來說,肉質還是可以”。美少婦誇讚道。

“哥哥吔,我常來照顧你的生意,要少點囉”。美少婦笑嘻嘻地說。

說實在的,司馬宛軍已領教了這個女人的功夫,他害怕和她討價還價。忙說:“好說好說”。

“今天十八塊喲”。美少婦偏起頭,一副撒嬌的樣子。

要是另外場合,司馬宛軍一定像提小雞一樣將她扔出去,此時他不但沒和她講價,快速地賣給了她。心想啊!這瘟神走了最好,那塗得通紅的嘴唇,走路“噔噔”的高跟鞋。他在心裡招呼神仙,莫讓他看見。

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司馬宛除了賣給美少婦那一隻,其它都還在雞籠子裡關著。

他越想覺得是那美少婦給他帶來黴運,街上所有穿紅裙子伯他看一眼都不舒服,他反覆祈禱有奇蹟岀現——把他的雞買走。

可街上逐漸顯得太空曠了,趕集的人都陸續地回家,農貿市場就只他和另外一戶陳姓的大姐,在久等。

他看著陳的雞,個頭小,像鬥敗的公雞一樣蜷縮在哪裡。他唯一的安慰,無論怎樣,自己的雞都比她的雞強。

這時,城管人員說“人都沒有啦,下一場來吧”。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註定眼睛又看著浪花潮起潮落。

這麼多雞怎麼銷售得出去呢。

他想起政府,對,問問他們。他們交際廣,渠道肯定多。第二天清早拿起電話,撥給了王鄉長。

“喂,王鄉長,我司馬宛軍,給你報喜啦,我養的雞可以銷售了,在街上賣不走,麻煩你能不能找找渠道,拓展一下市場”。

王鄉長很高興,表揚了敢撞精神。然後沉思了一會:“你稍等一下,我要給你們村打電話,請他們都幫忙,路子寬一點”。

司馬宛軍高興地說:“謝謝王鄉長”。

八點過後,村裡的一干人員,來到了司馬宛軍的養雞場。

“剛才王鄉長打來電話,叫我們來看看你養的雞,情況如何,作為我們村,你是響應鄉政府發展養雞專案們第一戶,我們都應該支援幫助”。村長杜建振振有詞。

司馬宛像突然遇到了稻草,也從村長身上找到了希望,一下子對村長刮目相看。透過鍛鍊,村長不再是從前的村長了,表達能力超強。

“謝謝杜村長”。本來杜村長是他的遠親,關鍵時刻也把馬匹拍一下。在鄉下,村長這類幹部,從不因他是村長而光榮成村長,往往都是以前怎麼稱呼,後面不變。

“你這裡,我們還有事,暫時由婦女主任馮光菊給你登記,我們馬上上報鄉政府”。村長說。

“好,把你們費心,辛苦了”。司馬宛說。

提起這婦女主任,也是位文藝同志,從司馬宛軍打算養雞修雞場時起,她就專門找到他,想寫一篇通訊,最後都被司馬宛軍婉拒。現在,聽杜村長一按排,還有點咯噔。

“宛軍,談談你對養雞的感受吧”。馮光菊忙拿出筆記本和筆。

只要她拿出這些,司馬宛軍就知道她的小九九。忙說:“沒感受,心裡只是想著儘快把雞賣出去”。

“莫著急嘛,鄉政都答應幫忙聯絡渠道,肯定不難噻”。馮主任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現在就是這樣,司馬宛軍關心他的雞,而主任則關心她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