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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起地上的匕首,朝準了她心臟的位置刺去。
可是下一秒,匕首卻刺在了蘇衛肩膀上。
而沈雨沫,被他緊緊地護在了懷中。
毫髮未傷。
“沈未央,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當年你讓我失去了孃親,如今我也讓你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沈雨沫依靠在蘇衛懷中,滿臉得意之情。
而一向冷漠的蘇衛。
此刻卻回頭面露兇狠,死死盯著我。
“沈未央,你若再敢對主人有半分不敬,我豁出這條命也要殺了你!”
“反正我這條命,本就是主人當年救下的。”
蘇衛的話,讓我很是震驚。
半響後。
我失望看向他,嗤笑出聲:
“蘇衛,你真認為當年是沈雨沫救的你嗎?”
“真是愚蠢至極!!!”
7
顯然蘇衛未料到我會如此問,神情稍顯遲疑。
隨即恢復了往常,以為我只是在說瘋話。
“蘇衛別相信她的話。”
“你覺得像她那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會救你嗎?”
“回去吧,我替你上藥,一如當年那般。”
沈雨沫驟然神色慌張,連忙拉著蘇衛回了沈府。
我看著大門緩緩閉上,終是無力支撐再次倒在了地上。
信不信又如何。
如今我已失去了一切,至於他是否相信。
已無所謂了。
冰涼的雨水,肆意地打在我身上。
眼角酸澀難耐,眼淚混夾著雨水無聲地流下。
這是我第二次流眼淚。
距離上一次時隔了十三年。
當時父親看中我的武學天賦,以孃親性命要挾我。
做他的暗衛,替他剷除一切阻擋他仕途的人。
並當場親手教我處決了他的敵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頓時嚇破了膽。
事後任憑我怎麼洗,好像都洗不乾淨了。
當天夜裡,那滲人的畫面不斷浮現在我腦海裡。
我嚇得躲在孃親懷中哭了一宿。
孃親很是自責地抱著我哄我睡。
並告訴我。
眼淚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讓我日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務必要堅強活下去。
翌日醒來時,我便不會哭了。
自那以後,只流血,不流淚。
磅礴的大雨下,我無助地抬起頭。
漆黑的雨夜裡。
我卻尋不到半點光明。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恍惚間,我腦海裡浮現了當年第一次見到蘇衛的場景。
那時的我才十歲,卻在父親多年的嚴厲訓練下。
成為了他身邊年紀最小的暗衛。
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
到了該選獸人的年紀。
父親便將我領到了那腥臭骯髒的鬥獸場裡,讓我從中挑選看中的獸人。
昏暗的鬥獸場裡四處充斥著獸人的嘶吼聲,以及人們的歡呼聲。
我強忍著刺鼻的味道,默默跟在父親身後。
“務必選擇一個忠誠的,否則你將來的命說不定就掌握在別人手裡了!”
父親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可他卻不知,再忠誠的人。
有一天也會為了心中的摯愛,而背叛他。
8
父親總是這般,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也不管我是否願意。
就像當年看中我骨骼驚奇,威脅我當他的暗衛那樣。
若是不聽,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我靜靜站在鬥獸籠旁,觀看著那些獸人為了活下來相互廝殺。
我深知在這樣一個牢籠裡,想要離開。
只有拼命活到最後,又或者死去。
後來我看到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眼中始終透露著不服輸的白狐獸人蘇衛。
儘管他滿臉的汙漬,眼角還有條長長的疤。
依舊掩蓋不住他狐族特有的俊貌。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身處黑暗,仍舊不甘於黑暗。
於是我選了同病相憐的他,作為我的暗衛。
將他從深淵裡救出,為他贖了身。
並將高過我許多的他,一步步揹著離開了那個不見天日的鬥獸場。
在踏進沈家大門的那一刻,我由於體力不支。
最後連同蘇衛一起暈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時,我拿著不捨得用的創傷膏歡喜地去尋他。
欲要為他上藥。
怎料卻看到沈雨沫在他房內親自為他上藥,而他看向她的眼中滿是溫柔。
可當他目光落在門口外,我身上染血的裙襬那一刻。
臉上卻是無盡的冷漠。
我以為他的疏離只因與我陌生,相熟後便會好起來。
但有些事似乎從一開始,便已經註定了結局。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閃電驚醒了我。
我隱約聽到沈府後門傳來了動靜,
雖然身負重傷,但一向聽力超乎常人的我。
還是聽到了下人的對話聲。
原來是沈雨沫覺得我孃親不配呆在沈家,命下人連夜將她的屍首丟去亂葬崗。
孃親!
我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站起身一瘸一拐悄悄跟了上去。
待他們都走後,我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孃親。
只見她一身白衣,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靜靜地躺在那裡仿若睡著了一般。
我溫柔地牽起孃親的手,卻發現她冰冷的手指緊握。
好像藏有什麼東西。
我掰開一看,竟是一顆再熟悉不過的糖。
便再也壓抑不住撲進了孃親懷裡。
“孃親!是我來遲了!”
我強撐的身體,在此刻終於倒下了。
我緩緩閉上雙眼,以為就此可以跟孃親團聚了。
至少這一刻,我與孃親都獲得了自由。
恍惚間,我似乎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像極了孃親的懷抱,讓人踏實而安心。
可耳邊傳來的卻不是孃親的聲音。
“你醒醒!我好不容易再次尋到你,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