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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川,東部。
歷經半天的路程,唐巳劫與楊從塏也快出蜀川至巴慶了。
兩人不知何時找來的馬匹,此時楊從塏嘴裡叼著草,愜意地躺在馬背上;而唐巳劫則是取了本書卷來看。
“唐巳劫,不給那林知府解毒,他能行嗎?”
“你自已不清楚嗎?”
“我知道他距離林府就不出五里的距離,可是萬一走完十之八九的路,在剩下十之一二的路突然身亡怎麼辦?”
唐巳劫只對楊從塏瞥去一個白眼,“你丫成天就想這些。”
“沒辦法。好不容易遇見能打的,結果沒一個能打的。”
“你要找能打的,去找屍主,他陪你打。”
“不是,小爺拿著這種功力去打不化骨?”
“看來你也不是能打的。”
“我怎麼那麼想揍你呢?”
說到這裡,楊從塏又蹭起了身。
“你天天陰晴不定的,要麼比我還不正經,要麼對誰都是張死魚臉,你丫百面獸啊?”
“滾蛋。”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楊從塏也是又躺了下去。
“我就當你預設了,百面獸……”
唐巳劫在楊從塏躺馬背上嘀咕之際,卻看到了那書卷上這麼一句話:
【天行劍,武者舉義出世。】
唐巳劫露了疑惑的神色,暗想著這句話的含義,可又看到這句話的字型同前文大相徑庭。
“這句話,應是不屬於原書的……難道,是師父加上去的?”
唐巳劫接著翻閱。
【心立槍,訣者靜身制無。】
【魂定拳,令者化形平穢。】
到這,唐巳劫驀的捂住了頭,似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腦袋中衝出來一樣,少時後又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馬背上,顯得十分詭異。
“你……被我帥傻了?”直到楊從塏的話語再度傳入唐巳劫的耳中,唐巳劫才從剛才的狀態中脫離。
楊從塏看著唐巳劫,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直到唐巳劫抬起頭,自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楊從塏又是爆了粗口。
“靠!”
唐巳劫明顯被這一聲攪了心神,身子一顫,隨即又望向楊從塏。
“別瞎叫啊,差點走火入魔。”
楊從塏將馬朝唐巳劫挨近些許,撐開唐巳劫的眼皮,又摸了摸唐巳劫上半身。
“不是,你丫的看書,還能漲修為啊?”
“你不懂,這叫陶冶情操之中大義治世。”
“我也要看。”說罷楊從塏一手拿過了那本書卷,也是看了起來。
興許覺得看還不夠,過一會又讀了起來。
“凡道者也,皆源凡也,皆歸道也。道道無窮盡,凡塵亦亡終。”
唐巳劫聽到這,也是開口補充到:
“物物無其心,物物誤了心,無物無心。物物含亥時,異心同連存。”
楊從塏此時也是納悶了。
“這不師父都說過的嗎?”
唐巳劫白了他一眼,“看後面行不行。”
楊從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知道。”
隨即他翻到剛才唐巳劫閱讀的位置。
“【天行劍,武者舉義出世。】聽起來好深奧,跟我適配啊。”
唐巳劫不語。
“可惜我這也沒劍啊!要不然我也是【天行劍,武者舉義滅世。】”
唐巳劫聽到這兒,差點沒被一口氣給噎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你丫的還想滅世啊?”
楊從塏也是故作悠然之態。
“老夫年少時也像他們一樣,曾象徵神的意識,蓋世八荒。”
“滾蛋。”
“別鬧。”
在兩人來回爭辯的路上,已是行至了巴慶。
“雖說早聽聞巴慶地勢奇高,如今得見,還是為撼。”
“是啊,差點比我都高了。”
“塏哥哥你真棒。”
“低調。”
……
“站住!今天不可能讓你跑脫!”
“天妒英才啊!”
兩人行路時,左前方的樹林中傳來了幾道與寧靜風景不和諧的聲音。
“走,咱去瞧瞧。”楊從塏按捺不住好奇心,掉轉馬頭,朝那邊馳去,唐巳劫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跟上楊從塏的腳步。
兩人剛到這片天地,入目看去又是被追殺的戲碼,不過這次看起來是一個人追殺一個人。
看上去年齡與楊唐二人相差無幾,眉頭不時騷動,相當滑稽,有趣的是,這個人跑步的姿勢異常浮誇,雙手腰間擺動,腿腳大步向前邁進。
“肖孟徽,站住!”說這話的也是個少年。
“你他媽別追啊!”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老子又不是傻逼!”
幾句清新脫俗的話語自那少年口中傳出,楊唐二人也不禁咂舌,天下真是英雄出少年。
“肖孟徽,你他媽別跑了!”
“追個蛋啊!我不就摸了你……”
唐巳劫聽到這驀的來了精神。
“不就摸了你幾兩銀子嗎?至於那麼小氣嗎?”
“切,我還以為什麼。”唐巳劫低語。
“畜生啊!一天摸五兩,半個月天天打卡啊!”
肖孟徽也是不甩手了,不過腳步並未停下,轉過頭,邊跑邊說:“張全洪你也不差那點錢,以後說不定就還了呢。”
“你他媽……”
張全洪話未說完,肖孟徽感覺有他人在附近,便四處張望,果真看見了於左前方的楊從塏與唐巳劫。
肖孟徽看見唐巳劫,感覺唐巳劫有點沉悶,又扭頭看向楊從塏,這一看,久久未能移開目光,只因不知何處來的惺惺相惜。
楊從塏也望著鍾至銘,就是唐巳劫心中暗語,感覺自來到這處地,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楊從塏看著肖孟徽,也是輕語:“唐兄,我觀此子前途不可估量!”
張全洪又衝著肖孟徽說道:
“肖孟徽別跟個烏龜一樣!”
而肖孟徽並未鳥他,反而朝著楊唐二人大喊道:
“道友,搭我一程。”
楊從塏剛想回話,唐巳劫卻皺起了眉頭。
“不好!”緊接著便是唐巳劫一聲話語,然後……
肖孟徽突的向後倒飛正入張全洪的腳旁。
張全洪也是先半扶起了肖孟徽,“喲?肖少怎麼不接著跑了。”一字一頓,還一邊拍著肖孟徽的臉蛋。
肖孟徽一臉嚴肅,雙眼目視前方。
“有東西……”
“什麼東……”
話還沒說完,在楊唐二人及張全洪和肖孟徽的側方顯現出七道人影。
而這七個人,那是清一色的養生陣容,看上去皆是年過花甲之輩。
從前往後、從左到右依次身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服飾。
“楊從塏,可看出來了?”唐巳劫輕喃道。
楊從塏臉色沉重,“魔族七色魔星,甲赤、甲橙、甲黃、甲綠、甲青、甲藍、甲紫。可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也在想,本應身處大本營的七色魔星怎會趕至數百里外來到巴郡。”
“不過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魔君只需的僅是座下九位魔將。”
“最應該當心的該是那第一個老頭,甲赤。”
“應是還有甲黃和甲青。”
“如此,先觀望一陣。”
甲赤也開口說話,其聲音十分雄渾。
“氣血好精純的小娃,老夫剛想補補身子。”
肖孟徽休整片刻後,也是站起了身。
“老頭,補身子去吃腰子,幹了我,害怕你承受不住小爺的熱血澎湃!”
甲赤也不生氣,反而是微微一笑。
“頑皮。”
說罷甲赤揮手示意甲藍和甲紫向著肖孟徽他們襲去。
肖孟徽見狀,一步上前,張全洪也緊隨其後,兩人一拳一掌,分別對上了甲藍和甲紫的功伐。
僅一瞬,空氣便在四人之間破開,爆出了一股氣直衝四周。
四人各退了半步,隨即又穩住身形。
“你娘嘞,老骨頭挺硬啊!”肖孟徽甩了甩手,先前被偷襲了一番,狀態本就不怎麼好。
甲藍和甲紫也是投出詫異的目光。
雖說他倆是七色魔星的末尾,但畢竟底蘊擺在這,不至於撼不動小輩。
張全洪和肖孟徽再向後退了幾步。
“老頭,你倆也不行啊!這般大歲數還拿不下小輩嗎?”
“狂妄!就先拿你開刀!”
說完,甲紫調轉目標,和甲藍一起襲向肖孟徽。
“來戰!”肖孟徽絲毫不懼,運功先穩住身形,隨即便迎著兩人攻伐出拳。
張全洪正欲上前援助,卻又遭兩人攔了路。
抬眼,是甲黃和甲青。
“欲去何處啊小輩?”幽幽一語,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兩隻形態各異的手。
張全洪也是呈馬步之姿,雙手圍繞上半身,竟是穩穩當當地接下了甲黃甲青的攻擊。
而楊從塏也是逐步走近了戰場,先是來到張全洪的身邊。
楊從塏衝著張全洪說道:“小心甲青的眼睛和甲黃的眉心!”
肖孟徽此刻正在同甲藍甲紫鏖戰,而後楊從塏笑著說道:“要搭把手嗎?”
“來!”肖孟徽也是沒有廢話,爽快答應了下來。
楊從塏剛在指尖凝聚一絲氣時,冥冥中感到有兩道殺意鎖定了他,向那源頭望去,那正站著甲橙甲綠。
“老夫最不喜此等小輩。”甲橙捋了捋鬍鬚,儼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如此,那麼小爺也看不上你七個偷襲的勾當!”
“狂妄!”
“來戰!”
說完,楊從塏轉身疾馳,朝著甲橙甲綠攻去。
而甲赤正欲來援助三方之際,只聽“刺啦”一聲,甲赤忙慌閃開,再看原位,已是一劍橫在半空中,握劍的便是唐巳劫。
“小輩,找死嗎?”甲赤遭了偷襲,瞬間來了殺意,凝聚了一團冷氣於掌心,一掌朝著唐巳劫拍去。
唐巳劫也是生性,不躲一下,而是硬生生的用肉體擋住這一擊。
唔……
唐巳劫一聲輕哼,而持劍的手並未停下,劍朝上方猛然提去,“劃”一下便見一隻手落地。
濺射的血液嗞了唐巳劫和甲赤一身,兩人拉開身位,唐巳劫已是鮮紅一身,逢此時,唐巳劫又是一口血自口中噴出,那叫一個霸氣側漏。
“硬接老夫一掌你能好受到哪裡去,當真該死!”
唐巳劫只是一笑,笑的輕蔑。
“就你這種程度的功伐,還沒野雞兇呢,想傷小爺簡直就是……噗……”
又是一口噴的酣暢淋漓的鮮血。
甲赤摸向腰間布囊,拿出一顆丹藥猛地吃了下去。
只見那丹藥剛剛被服下,甲赤周遭驀的縈繞起猩紅之氣,而甲赤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恐怖無比,原先正常的眼眸此刻已經烏黑。
“怎麼還他媽嗑藥?”唐巳劫捂住胸口,看見甲赤這般模樣,也是嚴肅了起來。
“小輩,我的手,你命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