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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孝神色輕鬆地踏出茅屋的門,看到了院子裡一個腰間拴著兩把刀、身著白色勁裝的身影。“十三將軍。”林思孝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算是打了招呼。李勳創聽到聲響,轉過身來,連忙衝著敬禮的林思孝擺了擺手:“禮數在我這不重要,我不是七哥,叫我勳創就好。”頓了頓,李勳創抽出了腰間那兩把刀,身上散發出聖級的氣息,再度開口:“在審訊室裡,你曾說過可與我一戰,別讓我失望。”林思孝沒有回答,上前一步,雙手有黑氣騰起,身上同樣散發出聖級的氣息。“這才對嘛。”李勳創咧嘴,朝著林思孝跑了幾步後一躍而起,雙刀朝著林思孝當頭劈下。林思孝針鋒相對,周身九道黑輪凝聚,擋住劈下的雙刀。李勳創未能得手,借力後退,迅速與林思孝拉開距離。林思孝大手一揮,那九道黑輪似得了訊號,齊齊朝李勳創飛來。李勳創不慌不忙,手中長刀亂舞,將一道道飛來的黑輪切得粉碎。“好刀。”看著揮舞著雙刀、再度衝向自已的將軍,林思孝稱讚一聲,掌中濃郁的黑氣凝成一個個球體,朝目標飛去。

李勳創看著飛來的黑色球體,眼中戰意愈發強烈。忽地,他輕輕一躍,腰部發力,兩手平舉雙刀,身體高速旋轉,鋒利的刀刃切開一個個靠近的球體,如一陣狂風朝林思孝席捲而來。林思孝臨危不懼,雙眼微眯,死死盯著席捲而來的旋風。在狂風“飄”至其跟前時,他猛地伸出那雙黑氣繚繞的有力的手,抓住了那兩把長刀的刀背,抵住狂風。看著抓著刀背,逼停旋風的林思孝,李勳創不以為然:“你覺得我這‘百鍊刀’的綽號怎麼來的?”話落,林思孝臉色驚變,閃電般縮回伸出的雙手。伴隨著飄灑著的鮮血和逸散的黑氣,一陣疼痛襲來。林思孝忍著疼痛,踏空而起,拉開與李勳創的距離。與此同時,一根根黑色的鋒利如刀的羽毛,沾著殷紅,在林思孝手上浮現,飛出。李勳創躲過,一躍而起,追著林思孝飛去。

半空中,李勳創追上林思孝,舉起長刀,當頭劈下。林思孝突然加速,閃至李勳創身後,險之又險地躲過攻擊。隨即,林思孝一掌重重地拍在李勳創後背上,留下一抹血跡和若有若無的黑氣。李勳創感受到喉嚨裡傳來的腥甜,左手長刀轉向,朝自已身後捅去,卻是捅了個空——一擊得手,林思孝迅速拔高,再度與李勳創拉開距離。“很好。”眼見著自已吃癟,李勳創反而嘴角微翹,“好久沒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林思孝雙眸裡則透著凝重,自已來到人族後,曾因輕視與自已同一等級的人族修士吃過一次悶虧。同樣的錯誤可不能犯兩次。林思孝想著,卻見李勳創手中不知何時亮起白光的長刀舞動,一道道月牙型的光刃朝林思孝飛去。林思孝左右騰挪,躲過飛來的光刃,手中一團又一團的黑氣隨風飄出。李勳創吼了一聲,身上無窮煞氣湧出,覆蓋住他穿的那身勁裝,形成一副鎧甲。“這是殺了多少人才凝成的戰甲?”感受到那濃郁的煞氣,林思孝眼皮直跳。那一團團黑氣擊中鎧甲,瞬間便被上面的煞氣衝擊得七零八落。緊接著,李勳創雙刀舉起,不斷朝林思孝靠近。林思孝老調重彈,周身九道黑輪迅速凝聚,對準了朝著自已靠近的李勳創。下一刻,黑輪齊齊向李勳創射去。李勳創在半空中躲閃不及,顧此失彼,那身鎧甲被劃開兩道裂隙。打斷李勳創的進攻勢頭,林思孝再接再厲,俯衝至其面前,黑氣繚繞的雙手握拳,如雨點般打在李勳創身上。李勳創硬挨幾下拳擊,雙刀向斜上方一刺,逼著林思孝收回自已的拳頭……

一個時辰後,一人一妖盡顯疲態,紛紛回到地面。林思孝身上多了幾道刀疤,其中有的甚至還未癒合,仍有血滴灑出。另一邊,李勳創的情況還要更糟些——他的身上、刀上飄著黑氣,身上的那件鎧甲已是千瘡百孔。套在鎧甲中的白色勁裝上,幾點殷紅格外醒目。“這樣打下去徒耗靈力,毫無意義,一招定勝負如何?”發現丹田裡靈力已然不多,林思孝喘著粗氣,主動發問。不遠處,同樣疲勞的李勳創經過短暫思量後開口回應:“好!”說著,李勳創直起身來,一股與先前相比更為濃烈的煞氣沖天而起。與此同時,他身上那件千瘡百孔的鎧甲也如破碎的蛋殼般,一片一片地剝離,向上升起,融入那股沖天的煞氣。不久後,那股沖天的煞氣生出雙手雙腳,長出頭顱,化作一個八丈來高的戰士。美中不足的是,這戰士的臉上沒有五官,看著有些違和。另一邊,林思孝已被黑氣包裹全身。濃郁的黑氣直直地向上冒著,注入一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龐大無比的黑輪。黑輪緩緩旋轉著,其中有一抹赤紅若隱若現。

片刻,一聲不知來自何處的高唳響起,一人一妖應聲而動。只見李勳創左手中的長刀飛出,見風即長,頃刻間,那把已變大了無數倍的長刀飛入戰士右手。緊接著,李勳創雙手握住還在自已手中的長刀,舉過頭頂,做出劈砍的動作。在他身後,那個戰士舉著那把變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長刀,做出同樣的動作。霎時間,那把變大了無數倍的長刀迅速升起,隨後便朝林思孝劈了下來。林思孝從容不迫,包裹全身的黑氣盡數注入那道龐大無比的黑輪,露出他黝黑的身影。緊接著,在林思孝的操控下,那道巨大的黑輪旋轉著,朝那把變大了無數倍的長刀飛去。在二者碰撞的一剎那間,一道恐怖的氣浪擴散開來。茅屋受到震動,一座座防護陣法瞬間開啟,又迅速衰落下去,最終消散。屋頂覆蓋著的茅草被氣浪捲起,三三兩兩地落到地上。僵持了一會兒後,黑輪逼退了變大了無數倍的長刀。李勳創站立不穩,踉蹌後退幾步,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手中的那把刀上,又看了一眼那道飛來的黑輪,橫刀格擋。與此同時,他身後那個頂天立地的戰士做出相似的動作——一團煞氣從那個戰士的臉上游離出來,注入了那把變大了無數倍的長刀,同樣橫刀格擋,擋下了近在咫尺的巨大黑輪。

伴隨著時間流逝,巨大黑輪旋轉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一縷縷微小的黑氣從那個巨大的黑輪中散出,一抹火紅在濃郁的黑中若隱若現。看著那道被戰士一點一點推離的黑輪,林思孝有些著急,手中大量黑氣湧出,黑氣“流”過一段不長的路,最終注入那道黑輪中。得到能量補給的黑輪轉速加快,又朝著戰士逼近。李勳創咬緊牙關,渾身大汗淋漓,握著長刀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眼見著黑輪迫近,他心一橫,索性不再防守,手中長刀角度猛地一歪,迅速朝著林思孝劈下。

“轟!嗤啦!”,兩種不同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昭告了勝敗的歸屬——林思孝舉起黑氣繚繞的雙手,試圖接下那不知比自已大了幾倍的長刀,卻似蚍蜉撼樹,被長刀的重量壓得單膝跪地,砸出一個土坑。極其短暫的時間過去,體力不支的林思孝雙手無力垂下,身子微微一偏,長刀重重地砍在他的肩膀上。伴隨著長刀迅速地縮回到原先的大小,殷紅的血噴湧而出。林思孝看了眼自已受傷的肩膀,咬緊牙關,迅速伸手將長刀取出,扔到一旁。長刀摔在堅硬的土地上,發出一聲“噹啷”的清脆聲響。另一邊,沒了刀鋒的阻攔,龐大無比的黑輪迅速將那頂天立地的戰士切成兩段。頃刻間,震天的爆炸聲響起。戰士的殘軀眨眼間消散,化作大量煞氣重新湧入李勳創體內。李勳創似是遭受反噬,面目扭曲,手上長刀脫落,進入柔軟的草地。緊接著,他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無力垂下,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那血浸入覆蓋著草皮的土地,竟是讓翠綠的草失了生機。

長時間的寂靜過後,緩過勁兒的李勳創改變姿勢,盤腿坐下。然後,他在身上摸出一個儲物袋,從中掏出一顆療傷丹藥,仰頭吞下;又從自已腰帶上取下一個囊袋,扔給林思孝:“喂,裡面有兩顆療傷丹藥,服下吧。”盤腿而坐、運功療傷的林思孝伸手接下,開啟,將一顆呈水紅色的丹藥塞入自已嘴裡。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柔和的暖流進入林思孝體內,修復著身上的創口。感受到傷勢好轉,林思孝拱手為敬:“多謝。”“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若非你手下留情,只怕我不死也已經廢了。”李勳創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敬佩。“你不也一樣?長刀砍在我肩膀的一剎那間,力道明顯變輕了許多——《徵人訣》的最強招式‘兵啟乾坤’果然名不虛傳,即便閣下收力,還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林思孝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嘿!瞧你講的,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戰,點到即止不就好了。”李勳創客套幾句,想起了先前黝黑青年的誇讚,話鋒一轉,“這招還只是略有所成,待我功法爐火純青,咱們再戰——還沒請教兄臺剛才那招的名字呢。”“‘天玄太虛’。”林思孝直視年輕人的眼睛,開口回答,給自已先前那句半真半假的話打上一個補丁。“‘天玄太虛’……”李勳創重複了一遍,站了起來,朝林思孝抱了抱拳:“那個囊袋是我七哥託我轉交給你的,裡面的空間大得足以儲存三千萬的下品靈玉,夠你用的了。我還得回去覆命,先走了。”說完,他轉過身,快步離去,只留下那滿地狼藉的院子中那個黝黑的身影。

在亂七八糟的院子中,黝黑的身影喃喃自語:“練功還只是略有所成麼?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切磋,百鍊刀。”隨後,他掏出李勳創留給自已的儲物袋,細細端詳起來。儲物袋小巧玲瓏,顏色樸實無華,沒有任何花紋,與先前自已親眼所見的李助刊、李勳創二人的儲物袋相比,顯得有些寒酸。但很快,他便將儲物袋收了起來——那位說書人打扮的修士站在了院門口,手中無字摺扇攤開,遮住下半張臉。修士有著黑眼圈的雙眼彎成兩道弧,正笑吟吟地看著他。“柳都尉,七將軍找我?”林思孝起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一雙銳利的眼盯住了這位防備心甚重的審訊者。柳筠搖了搖頭,朝林思孝回了一禮:“小生奉七將軍之令,指引閣下前往七將軍的府邸,順便檢驗閣下的修煉成果。”話落,柳筠身形飄忽起來,向遠處閃去。“他果然也練了《逐光瞬步》。”林思孝想著,摸出儲物袋中剩下的那顆療傷丹藥吞下,穩定傷勢。而後,他雙手運功,身形同樣變得飄忽不定,追隨柳筠而去。

一人一妖在石頭砌成的羊腸小道上“飄”著,柳筠在前,林思孝在後,留下道道模糊不清的殘影。不多時,二人停下——一道身著白袍,頭戴雲紋冠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眼中。“見過七將軍!”一人一妖雙雙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李助刊還禮,神色淡然:“柳先生,有勞了,先下去休息吧。”“多謝七將軍。”柳筠低頭以示謙卑,在緩緩退下的過程中悄無聲息地掃了林思孝一眼。待柳筠退去,李助刊轉頭看向林思孝:“十三弟已經把切磋的過程告訴我了——如果手上多一件趁手的兵器,你會更強。”林思孝點頭,以示贊同。見林思孝沒有反對,李助刊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此地繼續往前走約莫五十里的距離,便是藏兵閣。明日你拿著這令牌進去,上二樓,挑一把兵器。但千萬不可動插在二樓中央的那柄刀!明白嗎?”說著,李助刊將一塊小巧的木牌塞入林思孝手中。林思孝點頭聽令,收好令牌,挺直腰板,對著文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而後,他運起功法,身形飄忽起來,迅速消失在李助刊的視線中。

目送著林思孝離去,李助刊淡然的神情中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波動,嘴裡喃喃:“初出茅廬就能做到這樣,悟性真不錯,再練幾日便可隨我出征了——十一妹的記憶也被不知名的修士封鎖,要是這一次安排的相遇還無法恢復記憶的話,那便無計可施了。”話落,李助刊的身影同樣飄忽起來,最終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