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宴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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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家門口，薛峰和筱洃進行著事前排練。

薛峰神情嚴肅地問道：“你應該明白進去後要怎麼稱呼我吧。”

“嗨，狗脩金薩瑪。”筱洃笑著深鞠一躬。

薛峰輕敲了筱洃腦門一下，厲聲說道：“別鬧，好好排演一遍啊。瞎搞後果很嚴重的！”

“明白，阿撒茲勒大人。”筱洃雙手合十，置於胸前。

“嗯，到時候少抬頭，多說是。腦袋放靈光點，看我指示。一會兒氣氛可能會很難堪，今天要辛苦你了。”薛峰補充道。

“明白，阿撒茲勒大人。”

“好，我們進去吧。”薛峰長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我回來了。”薛峰和筱洃確認了一遍眼神，然後喊道。

“兒子回來啦。”父親依舊是最早迎出來的。

“哇，好可愛的僕從。”薛月緊隨其後，由於上次筱洃來家裡時姐姐和母親都不在，所以她們是第一次相見。

“這是筱洃，我的凡人僕從。”薛峰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切，凡人。”母親也走了過來。

“諸神在上，誠心參拜。”筱洃俯身行禮。

“快進來吃飯吧，菜都涼了。”父親熱情地招呼著兩人，暗中向薛峰投以得意的眼神。

哼，才不會敗呢。薛峰用眼神向父親傳達了這樣的資訊。

一行人來到餐廳，本應五人就坐的餐桌卻只有四個位置。

一個母親字型的牌子赫然而立——“凡人與狗不得入座”

薛峰注意到筱洃嘴角微抽，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慈愛的人，你以慈愛待她。完全的人，你以完全待她。”薛峰用莊嚴神聖地聲音宣讀著聖經片段，並提議道：“我瞭解我的僕從，她是同我一般的人，所以要同我一般待她。”

薛峰看向母親，只見她不爽地點點頭，於是他便搬了一把椅子給筱洃。筱洃坐到薛峰身邊，晚餐繼續。

“咳咳，都愣著幹嘛，開始吃飯吧，哈哈。”父親看氣氛有點過了，連忙在一旁打著圓場。

“是啊，吃飯吃飯。”薛峰也賠笑道。

眾人開始用餐，但筱洃雖然上桌了卻並沒有餐具，只能低頭等待。

薛峰明白，如果這時候去給筱洃拿餐具一定正中母親和姐姐的下懷。於是他夾了一塊肉餵給筱洃，說道：“這是忠誠，吾將之恩賜於汝。來，啊。”

“啊嗚~”

見此場景，薛月連忙呵斥道：“你幹什麼呢？神給凡人餵飯，成何體統？”

“神賞賜那尋求他的人。”薛峰不慌不忙地回擊道。“你接受我的恩賜嗎，筱洃？”

“筱洃不勝榮幸，阿撒茲勒大人。”筱洃低頭竊笑。

“上餐具。”母親嘆了口氣，吩咐道。

“是。”薛峰迅速為筱洃備好了餐具。

聚餐總算是可以正常進行了，母親和姐姐設定的關卡應該已經打通。但看她們不服輸的樣子，想必這場勾心鬥角仍未結束，接下來就看哪一方隨機應變的能力比較強了。薛峰迅速分析著局勢。

“筱洃啊，神的歷練是很辛苦的，作為僕從今後就在這待著吧。”母親率先發動了攻擊，這次她們似乎打算從筱洃入手。

薛峰急忙插嘴道：“方才筱洃接受了忠誠的恩賜，她已經不能離開我了。”

“既然如此，那讓我伊莉婭斯賜予她智慧吧，智慧的僕從才能勝任歷練侍從，不是嘛？”薛月笑著，從她嘴裡吐出幾根魚刺夾到筱洃盤裡，“你們人類的研究不是說魚吃了聰明嘛，那我就將智慧融於魚骨賜給你，象徵著至死不渝的智慧。來，吃吧。”

筱洃依舊低頭不語，眼珠委屈地轉著。

“那麼，我賜予你勇氣。”母親面無表情地從盆栽裡揪了幾根萬重山的仙人掌刺，放到筱洃盤裡，“萬重山的花語是華貴高升，象徵著勇氣與生機。吃下去，你就能真正地高升為有勇氣的僕從了。”

筱洃讓人難以察覺地微微顫抖著。

這樣玩是吧，你們還有點神的守則嘛？雖然是偏遠的13號世界，也太離譜了吧。薛峰心想。

他嚥了口唾沫，下定決心說道：“筱洃，作為我的僕從，我需要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無償獻給我。”

筱洃抬起頭，用已經有些溼潤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母親和姐姐則露出勝利的笑容。

“終於開竅了？阿撒茲勒。”薛月轉著筷子稱讚道。

“是啊。”薛峰毅然決然地站起身，對筱洃說道：“把你的智慧和勇氣都獻給我吧。”說罷，他便端起筱洃的餐盤，將魚骨仙人掌刺一掃而空。

“哇，你幹嘛！快停下！”薛月驚急萬分，大呼小叫起來。

母親則是白了薛峰一眼，隨後離開了餐桌。

“好了好了，月月也別叫了，我們繼續吃吧，少一個人這一大桌子菜可不好處理喲。”父親又急忙打起圓場，此刻，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

在沉默和壓抑中，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薛峰將筱洃送到樓下，並叫了車。

“今天我的演技怎麼樣？該說話就說話，該委屈就委屈，很棒吧？”筱洃含笑倩兮，問道。

“啊，好極了，真的出神入化啊，感謝你能這般配合……還有，我為母親和姐姐對你道歉。”薛峰迴應道。

“不就是演戲嘛，不用道歉啦。雖然劇本我不喜歡，但我是女主角呢，嘻嘻……”筱洃默默地把頭靠到薛峰肩上。

“啊？！”

“別動，懲罰。”筱洃面不改色地說著，“不過呢，以後我不要演這種劇了，展現不出我精湛的演技呢……”

“好的好的，不會再有了。”薛峰看著一旁的路燈，臉漲得通紅。

“那些刺你真吃下去了？”筱洃看著薛峰問道。

“沒有，含了一會兒偷偷吐掉了，這些東西怎麼能吃呢，哈哈。”薛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切，那你豈不是和你姐姐間接接吻了？色鬼。”筱洃用粉嫩嫩的小拳頭捶著薛峰大腿。

“喂，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你啊。”薛峰哭笑不得，“還有，這種情況可別說我色鬼啊，會色到別人身上的。”

“哈？你想在什麼啊，變態。”

網約車到了，筱洃坐上車與薛峰道別。夜晚的城市五光十色，絢麗多彩，讓人不知心安處。筱洃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若有所思。

天台上，薛峰與父親依杆而立。

薛峰看著遠去的汽車，心中感到一絲失落。

“兒子，別看了，人家都走了。”父親拍了拍薛峰的肩膀。

“爸，這麼著急把我傳送上來，想必有什麼要事吧。”薛峰喃喃地說道。

“是啊。”父親笑了笑，“不過我要先問一個問題，你對她，怎麼看?”

薛峰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但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安心。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很著急。有時的肢體接觸也會產生莫名的令人上癮的愉悅感。”

父親哈哈大笑，“兒子，你這是要走上你爸的老路嘍。”

薛峰轉頭看向父親，問道：“爸爸以前是怎樣的呢？”

父親長嘆一口氣，說：“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在這件事上我會以父親的身份我支援你。不過在那之前，你有必要了解一件事。”他頓了頓，瞬間一臉凝重，“筱洃她，並不簡單。她凡人的身軀下，有著連我的神識都看不透的秘密，那是來自上古的氣息……”

“來自上古的氣息？”薛峰問道。

“沒錯。就是宇宙大爆炸之前的氣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父親摸著下巴說道。

“你是說神王重啟宇宙，贏得神魔大戰的那次宇宙大爆炸？”薛峰震驚不已。

父親點點頭，說：“嗯。在我看來，她無疑是凡人，但她的體內很可能蘊含著重要的資訊。重要到被神王藏在連各界主神都無法訪問的資料庫裡的資訊。這也許是封印的一角，也許是遺失的密匙……當然，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愛上她，她終有一天會離你而去，連我也阻止不了……相信我，那是無法填補的痛，對於神來說。”說到這裡，父親捂住胸口，眼神變得無比黯淡。

“就算如此，這是我選擇的路，我是不會逃避的。”夜空中，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薛峰望著天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清楚自已對筱洃的感情。

看著閃爍的星星，薛峰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父親，再講講七星連珠的事吧。”

“不要再調查這個了。”父親抬起頭，那是幽怨陰鬱的眼神，“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和任何人都沒關係，忘記吧。”

“可是，如果因為抄串程式碼就……”

“別說了！”父親打斷了薛峰的話。“對了，你姐姐可是真的生氣了。為了哄她，我同意提前結束這個月的試煉了。從明天開始，算下個月的試煉。”

“還有，一週了。神之眼，還你。”父親說完便消失不見。

【恭喜大天使，本月試煉拔得頭籌，請選擇你的獎勵】

“晚點再選吧，試煉系統。”薛峰第一次見父親如此生氣。他靠在欄杆上，思緒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