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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以自身作為考慮,我只需衝入敵方老巢將戴茂殺死便可替摯友報仇。

只可惜生活不是童話,現實也容不下天真。

我是擁有能夠雪恥的力量,力量卻不是絕對的,這一定會引起頭腦簡單者的不滿,甚至會搬出乍一看似有道理,稍一推敲便覺可笑的“叢林法則”作為駁斥的依據。

愚蠢、無知、低智、惡毒,這是我能想到的可以用來形容此類人的較為貼切的詞彙。

力量只是工具,就像屠夫手中的刀,或是奴隸主手裡的鞭子,用以殺戮、奴役,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可控的,不,力量從來都是被操控的。

我可以殺死戴茂,戴家卻也可以用無盡的手段折磨正於我身後瞧熱鬧的女人,我如果只是孤身一人,要麼無所顧忌的魚死網破,要麼暗暗吞下苦果俯首稱臣,萬不會有童話故事裡的“幸福”結局。

公孫老師來了,便為我提供了一種可能,力量無法實現的,就依託於權勢好了,我就像引發藥效的藥引,在這一過程中我當然會使用力量,起關鍵作用的卻不是力量本身。

各方勢力都極力地擴充套件並守護自家的勢力範圍,並將本就有限的資源一次次分割並死死地攥在手裡。鬼市已經足夠擁擠了,再沒有多餘的資源可被戴家掌控,我可以幫他們開啟一個突破口,給他們一個可以放心大膽壓制戴家的機會。

我將以殺戮的手段掀開戴家用以證明自身強大的偽裝。

我有一張即將被戴家覺察的底牌,大概沒誰能殺死我。

為避免再嚇到身後的女人,我儘可能地以最為簡潔的方式處理戴家的嘍囉,不可以支離破碎,不可以血肉模糊,只要確保他們能夠“平靜”地嚥氣便好。

按理說殺再多的嘍囉也無助於改變現狀,只怪戴家的所謂高手仍不現身,我很好奇他們在等什麼。

我身後已經躺著十餘具屍體了,沒有飛濺出一丁點的血花。

我已走出數十米遠了,再沒人阻攔我就要走出街道了。

“別、別太過分……”

是女孩子的聲音,我懷疑她說這句話時是不是咬到了舌頭。

“站、站住……別再做無謂的殺戮了,殺再多下人也不能很好地證明你自已。”

女孩怕是又咬到舌頭了。

我停了下來,為自已點了一支菸算作獎勵,“出來,少故弄玄虛。”

女孩的氣息不弱,可也沒強到哪裡去。

女孩從擁擠的嘍囉堆裡擠了出來,她很小隻,個頭跟藍語差不太多,卻又比藍語嬌小許多,要麼是因為年紀小,要麼是因為營養不良,或是天生如此?

抱歉,我是對女人有著過於細緻的關注。

女孩顫巍巍地靠近。

年紀應該不小了,能有個十八、九歲,樣貌倒是好的,是個甜美的女孩子,卻因怯生生的神情讓我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偷了我家的什麼東西,才會表現得如此心虛。

“姐,你留下對付他,我過去會會公孫靈。”

這一次是男孩子的聲音,我看到一條黑影從我身側一閃而過,好快的步法,但也只是速度勉強拿得出手,隨他去吧,公孫老師很不好對付呢。

“你是戴家的?”

女孩愣了一下,她大概想表現出憤怒,擠出來的卻是哭喪表情。

“你生不生氣的我也不是很在意,還是去掉無謂的形式,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戴家的。”

“我、我是……不、不准你再傷害他們,我可以做你的對手,你、你放、放……”

“你想說……我放屁?”

“才、才不是,我是說你放、放……”

“你既然喜歡,”我真的擠出一個屁來“聞到沒?”

女孩臉紅了,“我是說你放馬過來!”

“我來了。”我突然向前邁出數步,我的速度可也不慢呢,我的下巴幾乎就要抵到女孩的腦瓜頂兒了,女孩下意識地想把我推開,我反將她的小手攥在手裡,“你是戴家的誰?”

女孩亂了方寸,狠命掙脫出去,“你好無禮,我是要跟你比試,你卻……”

“我卻怎樣?”我再次靠近,女孩趕忙逃開,說實在的,追著女孩子跑還挺有趣的,更何況她還是敵人,我是不是可以為所欲為呢?

“別再追我了,咱倆就不能好好比試嗎?”

“比試?你是在逗我嗎?”我實在忍不住笑,“既然是戴家的,就沒什麼好說了。”我飛起一腳將女孩踹翻,女孩嚇得不輕,“我、我怎會……”

“你也不是很厲害,不該有這份自信。”我抬起腳落向女孩的手腕,不用懷疑,我想先把女孩的手腕踩斷。

如此對待女孩子算不算殘忍呢?

拋開事實不談當然算啊。

如果藍語落到戴茂手裡又會怎樣?

所以說啊,我從不受“天真”裹挾,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竟踩空了,突然竄出一人把女孩拖出老遠。

“戴鳴兒、戴鳴兒?嚇得說不出話了?你也真是,他好歹是鬼市的瘋狗,咬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竟不聽勸貿然出手。”

“借你的小嘴兒讓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我得向你表示感謝才行。”

“你試過啊,就說我嘴小?”來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的笑極為放肆。

“能試嗎?”

“你覺得呢?”女人把戴鳴兒扶了起來,戴鳴兒很是氣惱,說話也不咬舌頭了,“我也是被他氣糊塗了,我該使用鬼術的。”

“行了,閃邊兒去,戴家還不用你出頭。”女人搖晃著腰身向我靠近。

不得不說女人的身材是一頂一的好,我的經驗不算少,卻也沒遇見如此攝人心魄的。

女人步距很小走得也慢,其身材更顯“耀眼”。

“別再靠近了,求你了。”

“為什麼,受不了了?鬼市的瘋狗都沒見過世面嗎?”女人又咯咯咯地笑。

身後傳來打鬥聲,等我回頭的功夫已經結束了,是之前從我身邊跑過去的那條黑影被公孫老師狠狠地教訓了,“不知天高地厚,也活該你倒黴。”

“秦言,你還沒回答我呢,離得近些不好嗎,我是不是很可怕啊?”

“如此強烈的落差感是讓我有些怕呢。”

“幾個意思?”

“你的身材是好的,一頂一的好,你的樣貌卻是欠火候。”

“你敢再說一遍?”女人生氣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叫戴十一。”

“我叫秦三下五除二。”

“你!”

“你什麼你,你的名字是搖號搖來的?要不這樣,我送你一件禮物可好?”

“呸,我不稀罕。”

“等我。”

“你幹嘛?”

戴十一既然這樣問了,我本想回答的,還是算了,再惹得我身後的女人們氣惱。

等我回來時,手裡多出一條頭巾,是從梅梅的腦袋瓜兒上拽下來的,梅梅正氣得跺腳。

戴十一很是困惑,“我缺頭巾嗎?”

我把頭巾拋給戴十一,“把臉蒙了你就是真正的美女了。”

“你是變著花兒的說我醜?”

“還不如醜呢,好歹也能引人回目,你普通的毫無特點,就是那種丟進人群再找不到的,老天也真是喜歡開玩笑,一頂一的身材卻扛著個可有可無的腦袋。”

“你找死!”戴十一怪叫著朝我撲來。

鬼族是擁有實體的鬼魅,他們的身法極快,即便這樣又如何?

我伸出手掐住戴十一的脖子,“真當我不知道戴家十二月嗎,名氣不小,本事卻低。”我想將戴十一狠狠地摔於地上,讓她進入輪迴換個像樣的腦袋,卻意外的被敵人擊中。

又是一個女人,她的動作實在是快,氣息也隱藏得好,此時正站在我身側。

我身後還多出一個男人,他狠狠地給了我一拳。

戴十一掙脫出去,“你不是很能說嗎,接著說啊,姑奶奶心善,讓你一次說個夠!”

藍語和劉雨的叫喊聲傳了過來,要不是有公孫老師攔著,她倆怕要衝過來了。

劉嫂竟也呼喊起我的名字來了,怎麼聽怎麼像叫魂兒。

站我身側的女人笑眯眯的,簡直像花兒一般美,細看才發現竟還是個擁有飛機場的“小富婆”呢。

躲在身後的男人很是得意,揹著手晃到我眼前,這傢伙個子不高,還尖嘴猴腮的,倒真是一副鬼相。

戴十一先是發癲一般的笑,再從“小富婆”手裡接過短劍狠狠地刺入我的胸口,我身上又多出一道噴湧的血柱。

男人也來湊熱鬧,再從戴十一手中接過短劍給了我一下,覺得不過癮,照我的面頰來了重重一拳。

戴家的嘍囉歡呼起來。

我還聽到藍語和劉雨的哭喊。

多麼的有趣。

我要死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