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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

姜尋沒把話說死,畢竟他們口中類似怪物的狗她從未見過,所以不能直接下決定。

她在確保不弄亂現場的情況下圍著死狀悽慘的林晟走兩圈,目光倏地定在他脖頸處,蹲下身湊近打量,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

林晟眼珠子突起,舌頭從嘴巴里掉出來,嘴張得極大,而他的雙手垂落兩邊呈現握爪的形狀,似是在臨死前握住了什麼東西,僵住了。

視線隨之滑到脖頸,那裡有一條深紫色淤痕。

他是被勒死的。

姜尋讓沈長儀他們先走,雖然剛才看見的都是幻象,但傷害是實打實存在,不及時醫治恐怕會留下禍端——藉著她的身體治好了半身毛病,不管沈長儀怎麼想,他都算她半個病人。

醫師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自己原本已經治好的病人再度出事。

沈長儀卻沒動。

他披著姜尋那件披風,礙於身高緣故,斗篷下襬堪堪遮到膝蓋處,隨著走動往後掀去,頗有幾分瀟灑凌厲的味道,跟姜尋的淡漠溫和完全是兩種路數。

“車在路上,”他朝姜尋攤開掌心,指骨冷白分明,“來都來了,一起看。”

國人經典名言。

姜尋蝶翼似的羽睫緩緩扇動,垂眸凝視他蒼白手心片刻,似是理解了他的意思,自然無比地將天青色油紙傘遞過去。

有人樂意給她當衣架,她怎麼會拒絕呢。

她大概摸得清楚這位老闆的脾氣——獨裁且兇殘,只對一切與他有利益的事物傾側關注。

而她現在因為自身能力,引來他兩分注目。

這對姜尋來說不算是個好訊息,只是沈長儀沒跟其他人那樣見面就對她動手,反而相對‘客氣’的好商好量,她就沒必要撕破臉。

姜尋重新回到供奉牌位的正廳,隨口問:“沈先生不心動嗎?”

沈長儀聞言微微愣,淺色瞳孔隨之偏移,目光平靜純澈的在她精緻面容上停留幾許,繼而瞭然,嗓音溫涼道:“如果是容貌,姜小姐是沈某所見之中的唯一。”

“若是藥人姜小姐,沈某更喜歡在徵得當事人意見後‘公平交易’。”

他慢條斯理地咬著後四個字,意味深長。

姜尋明白了。

她同意,那就一切好說。

不同意,那就用點手段,再慢慢商量。

總之結果都一樣。

姜尋緋唇輕挑,勾出個譏諷的笑。

無奸不商。

正廳一如既往的安靜。

姜尋抬眼掃去,瞬間發現不對勁。

原先僅有三十個的牌位,如今卻多了一個。

她湊近看,牌位上刻著梁家祖宗的名字,性別則明晃晃寫著——女。

側過眸,右側架子上的蠟燭也多出一根,嶄新的,才燃燒了開頭,就被吹滅。

她走過去,肆無忌憚地伸手摸了摸凝固的蠟油。

跟旁邊陳年累積的相比,這蠟油同樣新的過分。

這些東西無一不在透漏,她們走後,有人來過。

可,人如今在哪?

姜尋又回到正廳,她試圖按照搗鬼的人思路理清楚她的行動方向。

從掛滿褪色白布佈置成婚房的新房出來,端著蠟燭和牌位來到正廳擺放祭拜,親手點燃蠟燭,恭恭敬敬的供奉上後,再出門,前往祖宅最後剩下的地方——

姜尋豁然轉身,腳步迅速地走向東側。

站在破舊的菩薩畫像前,她形狀姣好的眸微微眯起,眸底縱深處掠過抹異色。

“啊,我想起來了,”阮冪在她身後恍然道:“剛剛我看那個牌位的名字就覺得熟悉,來之前我查過樑家的資料,當初梁家起家那位祖宗,就叫這個名。”

姜尋淡聲:“有照片嗎?”

阮冪沉思,隨即搖搖頭,“沒有,不過我記得梁家不久前有過傳聞,說他們家的小女兒,跟祖宗長得很像。”

梁家這代有三子一女,跟林晟接觸,並且下命令抓住姜尋那個就是他家大兒子梁元安,而小女兒叫梁稀,取稀世珍寶的意思。

梁稀小時候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但被梁家人寵著,加上長得乖巧討人喜愛,在錦城上流圈裡算是有名。

而伴隨她逐漸長大,梁家人就愈發覺得她長得像早早去世的祖宗。

但是兩年前出過件事,梁稀在跟朋友參加聚會回家時出了車禍,受重傷,尤其腦子傷得最厲害,醫生當時就覺得她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醒來,只能當個植物人。

梁家夫婦險些哭瞎雙眼,所幸上天垂憐,沒過多久梁稀就醒了。

只不過,梁稀醒來後聲稱自己腦補有損,失憶了。繼而性情大變,變得陰鬱暴躁起來,一言不合就會跟家裡親友吵架,幾乎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姜尋聽完,眸光晦暗。

既然她能重生,證明別人也可以。

“打電話給梁家,問梁稀現在在哪。”

她有預感,這個電話恐怕得不出結果。

姜尋轉過白淨的臉,望向平視前方的菩薩哦,目光緊緊盯著畫像裡那張年輕且漂亮得有些過分的面頰。

“不、不用問了。”

齊宋突然出聲。

兩雙或淡漠或詫異的眼睛頓時朝他看來。

齊宋捂住剛才被戳的傷口,欲哭無淚地裝出鎮定的表情:“你們要找的人是個女孩子,大概十八九歲,長得特別秀氣的,就跟那張畫裡的差不多,對不對?”

姜尋秀致眉梢漫不經心地一挑。

齊宋又被戳了戳,他霎時往前蹦了一步,語氣哀怨:“其實沈總和我會來這,就是跟著她來的。”

沈長儀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各種有故事的物件,無論大小,價值高低,只要物件寓意對他胃口,他就會收。

而昨天,沈長儀閒來無事逛自家藏寶庫時發覺有個東西丟了,那塊石頭,還是年前一個家族為了攀附討好送的。

石頭沒什麼寓意,就是沈長儀看著覺得稀奇,沒多說,就收了。

後面也的的確確喜歡,隨手從指縫裡漏了點好處給送禮的家族。

就是沒想到東西丟了。

查來查去,又查到當初送禮的人身上。

沈長儀原本差遣齊宋去查,半路驟然改變主意,改成親自前往。

石頭一般,碰上時候的悸動卻不一般。

他理不清楚意義,帶著齊宋順著查出來的嫌疑禍首追到郊外墓地。

再然後,女孩子消失,他們掉下陷阱,被追趕。

接著,碰到了姜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