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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尊一身是毒,可以傷人於無形之間,讓人不敢近身,這是天下人共知之事。

但他卻同樣是一個武之極境界的高手,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可是而今,他的師兄毒皇同樣表現出不斐的實力,卻讓在場之人無不吃驚。

落雪劍於邪刃依舊糾纏不休,你來我往,交接之處迸發出燦爛的電光,時而擊上雲端,絞碎雲朵,射出萬丈光芒。時而墜下地面,溝壑成片,兩把兵器的戰團越擴越大,周圍之人一個個心中驚詫的同時,也只能一退再退。

可無論邪刃如何左衝右突,卻始終難以擺脫落雪劍的阻擋,更加難以傷害到皇帝朱元璋的性命。

見此一幕,薛仇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卻隻字不語,同樣目光死死的看著張憶,不敢有絲毫託大。

天智上人雙手合十,口中唸誦佛號,道:

“阿彌陀佛,實踐好強的靈性,好強大的力量。不過,區區一把兵器而已,老衲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夠強到何處?

聽說這把劍乃是你的紅顏知己,峨眉掌門大弟子慕容雪犧牲自己的性命才鑄造而成。

老衲看你入魔太深,本著我佛慈悲為懷,欲脫你出苦海。

所以,今天老衲要當著你的面將它折斷。”

這老和尚一副灰色袈裟,看起來有些破爛,脖子上掛著一串由佛門舍利串成的佛珠,手中拿著十八羅漢的念珠,看起來一臉慈悲,悲天憫人。但說出的話不可謂不囂張猖狂。甚至話中的語氣當中帶著濃濃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張憶眼神冰冷無比,似乎要將這天智上人以目光光貫穿。

在其凌厲的眼神下,即便是強如天智上人也忍不住心中一陣哆嗦,只感覺有萬千刀劍,直直刺入他的眼睛,讓他瞳孔生疼,遍體生寒。

天智上人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隨後搖了搖頭,心中為自己剛剛的表現而感到不滿。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剛才會被張憶這小子的氣勢所攝。可他卻忘了,如今的張憶,是同樣步入道之境的絕頂高手,就算是薛仇,也得小心翼翼的對待,稍有大意也會葬送了自己。而他,雖然擁有無敵風采,但距離這種傳說中的境界還甚遠,此生若無大機緣,大毅力,大智慧,絕不可能達到。

“小子,看你這眼神似乎是有些不服氣,你放心,我會讓你服氣的。待會兒看老衲將這把破劍打成碎片。”天智上人獰笑道。

說完之後,他渾身放光,像是突然變身成怒目金剛,體內聲音隆隆,猶如大河濤濤,兩對拳頭看似乾癟無力,此刻卻像是一對黃金鑄造而成的殺拳。

面對張憶,天智上人不敢有絲毫大意,瞬間將力量提升到了巔峰,“先天不壞金剛體”在此刻急速運轉,發揮出12成的力量,金芒湛湛,耀人眼球。

可他剛剛抬起的右腳還沒落下,清風掠來,一道白影擋在他的面前。銀鈴飄蕩,清脆悅耳。香風襲人,引人入神,欲要沉醉其中。

天智上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陸仙兒!見這麼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擋在自己的面前,欲要止住自己之路,天智上人當下心頭大怒。怒斥道:

“原來是你這小娘皮!上次,在少林寺有意饒你一命,你竟然不思感恩,今日是特地前來送死嗎?別以為你生得一副魅惑眾生的妖狐面孔,老衲就不會對你下殺手,老衲早已經四大皆空,頓悟世事,在老衲看來,世間一切形形色色的皮囊,都如一張白紙。今日,老衲就破戒,除了你這孽障。”

此話的侮辱性不可謂不強,這老和尚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稱她為狐媚,其心自當可誅。

不過,陸仙兒伸手挽了輓額邊的亂髮,也不見她有任何喜怒之色,神情冰冷,聲音冷漠,道:

“大師即為出家之人,當以慈悲為懷,你既所說四大皆空,又何必捲入到這世俗的爭端當中來?助紂為虐,當置天下百姓於何地?你可知你如此會讓天下黎民陷入多大的災難當中?

上次少林之事,我不想與你一般計較,今日,小女子誠問大師一句,你可願離開?若你此刻棄暗投明,我們之前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筆勾銷。如何?”

陸仙兒可不傻。

相反,這個女人精明的可怕。她心中自有盤算,若是此刻,在這關頭能夠少去天智上人這麼一個大敵,自己這方的勝算無疑要增加許多。相比於這些自己之前的那些許委屈恩怨又算得了什麼?

一切,當以大局為重。她能夠臥薪嚐膽,苦心孤詣隱藏這麼多年,又豈會在意這些?

可是陸仙兒能夠忍受這些,卻並不代表其他人能夠忍受。

風聲呼嘯,席捲殘雲,桃花村中的眾人輕功不及陸仙兒以及紫曇仙子,姍姍來遲,正好遇到了眼前的這幕。一個個紛紛大怒非常,對著天智上人怒目而視,殺氣沖天,讓周圍這些錦衣衛高手和千人衛臉色一變,紛紛退避。

他們能夠感受得出來,這位三尊座帶來的幫手,個個都是江湖當中的好手!每一個,中氣飽滿,渾身精氣沸騰,顯然武學造詣不淺,即便還未出手,他們也能夠感受得到這群人武力超群,絕對不是易於對付之人。

“老禿驢,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敢對仙兒姑娘不敬,信不信老子撕吧扒了你?怎麼不說話?你剛剛不是挺狂嗎?來來來,跟四爺我比劃幾招。”上官海腳步剛剛落地,口中便罵罵咧咧說道。

對他來說,陸仙兒是他,乃至是上官堡最大的恩人,侮辱陸仙兒就等若侮辱整個上官堡,以他的性格來說,自然是不死不休。

不僅是上官海,五花和尚,玄塵老道他們也一個個口中言辭不善,死死的看著天智上人,擼手挽袖子,大有一擁而上的架勢。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天智上人卻似乎並沒有放在眼裡。他只是淡淡的抬頭瞥了一眼,便沒有再理會。

誠然,這些人的實力個個不弱,而且人多勢眾,足有二三百人,這些人放出去無論到哪裡,都絕不容小覷,可敵數萬雄兵。

但對他來說,這些所謂的“高手”卻比螻蟻強不了多少。在他看來這些人當中沒有人能夠扛得住他的一招大成的金剛拳。

反倒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值得他正眼相看,卻也僅此而已。

在他的眼中,真正可以稱呼為對手的除了薛仇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張憶了。

陸仙兒揮手製止了一群人雜七雜八的聲音,冷漠道:

“大家稍安勿躁,你們久居不出,並不認識此人,也並不知道此人只可怖,不過你們應該聽說過此人的惡名。

這位大師便是西域第一高手,人稱正邪七屠的天智上人,一手大成的金剛拳出神入化,一身金剛不壞之體,無物能破,加之他本身已在武之極之巔,這世上能夠與他匹敵之人,寥寥可數。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他就由我親自來對付。你們先想辦法救皇上走。”

“原來是他呀,怪不得身為出家之人,卻如此兇殘。既然如此,那就聽仙兒姑娘所言。”

“全憑仙兒姑娘吩咐!”

“我等就算是死,也一定會將皇上平安救出,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這些惡賊一起陪葬。”

……

陸仙兒清脆如鈴的聲音剛剛落下,眾人便齊齊響應,聲音中充滿著恭敬。這是發自心底的聲響。

這群人個個精神抖擻,陣勢龐大,讓人根本不敢小覷。

朱元璋和他手下的那些錦衣衛高手,包括蔣獻在內,見此一幕,一個個臉上喜笑顏開,終於看到生的希望了。

不過比起他們來,奪命判官薛玉,催命修羅顧若溪卻是盯著桃花村而來的這些人,一個個目光瞪的渾圓,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些人她們不可能不認識,因為這些人本應該是以死之人,而且她們都驗過屍體,每一門派當中的屍體數和他們得到的情報人數分毫不差,可現在本該死去的這些人,怎麼又活生生的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難道是白日遇鬼了不成?

包括王曉德在內,一個個將目光。緊緊的鎖在陸仙兒的身上,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卻可以猜得到,這一切必然和這個江湖第一美人有著不可推脫的關係。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仙兒的身上,看著這個風華絕代,豔冠天下的絕美少女,靜等她說出些什麼。

陸仙兒攏了攏秀髮,輕笑一聲解釋道:

“大家不必這麼看著我,些許小計,李代桃江而已。”

“不可能,又有誰願意替他們自甘赴死?”毛驤忍不住問。

陸仙兒笑而不語,她轉頭看了看桃花村中而來的眾人,眾人也一個個將目光看向了她,大家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薛仇突然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我一直就覺得仙兒的動向和她的手段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她在殺人滅門之後,要一把火將屍體和現場燒個乾淨,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好一個李代桃江啊。

以前我一直懷疑這丫頭暗中使壞,卻一直苦於沒有證據,沒想到竟然會一演化到今天。”

“薛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想不明白,難道真的有人傻傻的替這些人去死嗎?”顧若溪再也忍不住,連忙好奇的問。

薛仇冷笑一聲,看著陸仙兒道:

“不用有人替他們去死,要是有人死上兩次,或者說,用死人替他們去死,這一切都可以完美的解釋。

真是好計謀,好算計呀!不愧是江湖上智計超群,卻又才貌雙全的第一奇女。”

薛仇的話看似是在稱讚,但誰卻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憤怒到了極點。

若說他以前對陸仙兒還有愛意和愧疚,現在卻只剩下了怒火。

說完之後他臉上的神情卻突然詭異了起來,張憶看了看跟前的紫曇仙子,又看了看陸仙兒她們,臉上猛的一沉,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時,薛仇詭異冷笑道:

“張憶啊張憶,我真是小看了你,抱得美人歸不說,還隱藏的如此之,收攏的這麼一幫高手。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擋我的雄圖霸業了嗎?

你以為憑藉你們區區幾人就可以救朱元璋,再除掉我嗎?

幼稚!

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力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只會土崩瓦解而已。”

說完之後薛仇使了個眼色,數千錦衣衛,上千鐵衣衛士。竟然已經無聲無息的將上官海他們一個個包圍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一網打盡,讓他們插翅難逃了。

“張憶,仙兒,我承認你們一個個都很厲害,乃是人間龍鳳。不過你們卻忘了,我姓薛的準備這麼久又怎麼可能會沒有把握?

且不說其他,你們帶來的這群人,就算是能夠抵擋這些錦衣衛,可他們能夠抵擋得住我的千人衛嗎?

他們身上的鐵甲是由歐冶子的傳人鐵大師親手設計並且打造出來的,刀槍不入,水火不進,內力也難傷他們。

就算是耗,也能夠將他們活活耗死,你們拿什麼和我鬥?

更何況,當今整個武林的力量都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可以隨時讓他們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你們做這些都有意義嗎?徒勞無功而已。

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快滾。”

聽他說完之後,其餘眾人臉色微微一變,的確如薛仇所說,他們不僅人多勢眾,而且擁有刀槍不進,水火不懼的鎧甲,本就立於先天不敗之地。

而張憶卻是忍不住搖頭。

“怎麼,你不信?”薛仇問。

張憶點頭,道:

“不錯,我就是不信。你們這些年在江湖上為非作歹,藉著朝廷的名譽,挑撥各門各派之間的關係,在各門各派當中安插內奸。

並且,為了一己之私,屠門滅派,在這些日子以來,更是到處扶持流寇,山賊,對百姓燒殺搶掠,欺男霸女,魚肉相離相親,最不容誅。

就你們這樣的人,我不相信各門各派的人還會站在你們的這邊幫你們?”

“放心吧,你會信的。待會兒我會留你一命讓你看著,卻無能為力。”薛仇聲音平緩,一派溫文爾雅,聽不出話中的他意。

說完之後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臉色卻突然一變,變得有些緊張。緊接著笑逐顏開。他得意的說道: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