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張波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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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沒抽過煙嗎？挺好抽的，要不要試一試，又香又甜，提神醒腦，還能減煩減愁，事後一根菸，快樂似神仙。”

任上仁看著張波。

張波滿臉通紅，支支吾吾。

大家頓時鬨堂大笑。

任上仁接著說，“剛上班的時候，有次在院裡站著，這時旁邊有個大叔點了個煙，我也抽出一根菸來釣到嘴上，準備點菸，一摸兜沒帶打火機。這可咋辦，抽菸的人，最痛苦的就是有煙沒火，你猜更痛苦的是啥。”任上仁停頓了一下，看著張波，接著說：“更痛苦的就是看著別人抽，你沒的抽。我哪能忍的了，於是就問旁邊的人說，哥借個火唄。旁邊這哥脾氣還挺好，拿出打火機來幫我點了煙。這時，我們領導路過，嚇了一跳。這可是大局長，難的見到大局長給人點菸。後來呢，局裡就各種傳說。一時間我就成了局裡的風雲人物。其實就是笑柄，大家拿這個開我的玩笑。不過也好，反正是紅了，黑紅也是紅嘛。之後去那個科室辦事，都不用介紹自己，大家都認識，不就是讓局長點菸那小夥子嘛，也算露了一把臉。”

然後，任上仁接著說：“當時科長是一個四十歲的禿頂男人，每天不是在喝茶抽菸看報紙、就是在電腦上玩windos自帶的遊戲。上邊領導一來就點頭哈腰，領導安排的事情，直接推給給我們幹。我當時就想這領導也太好當了，放個狗都能幹。直到有一次，我給惹事了，是一件比較大的失誤。我一晚上忐忑不安，總覺得這下完了，工作保不住了。好不容易千軍過獨木橋考的工作，就這樣就沒了。想到我們領導那個孬樣，應該會第一時間把我交出去。

第二天，我心驚膽顫的來了辦公室，就像等待臨刑的犯人。就這樣渾渾噩噩在等了一天，到下班時候都沒等到我們科長召喚。下班後，我心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要挨一刀，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樣等著太難受了，所以看著科長還沒走，就到了科長辦公室。科長，在那邊玩他的掃雷，我就和他說了我犯的錯誤，他，哦，了一聲說：行，我知道了。

就這樣沒事了，也沒被開除、也沒被記過。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單位就這規矩。如果你不聽話，自作主張，那麼出了問題自己擔著，誰都不會保你。但是你是為了科室，聽領導安排，辦錯了，領導給你擔責。

後來想想也對，要是領導沒有擔當，不給手底下兄弟們抗事，誰願意全心全意辦事呀。領導說白了就是抗雷的。但是前提就是，你幹了該乾的事，並且不怕出錯。”

馬力生和球員看著任上仁，都是成年人，心裡清楚，這是任上仁變相的告訴大家，他會幫大家承擔這個責任，前提就是要聽話，不怕出錯。

這一刻球員突然覺得任上仁親近了好多。

這些球員都是四月份被招入隊中的，第一堂訓練課後，發現主教練只是一個傀儡，助理教練馬力生才真正執掌球隊。

任上仁在球隊顯得格格不入，雖然他也穿著一身灰色的訓練服，白色的運動鞋。但他白皙的面龐，慢悠悠的走路方式。總是和這個球場這些球員不太搭。他總是不緊不慢，不到四十歲，卻有了沉穩暮氣的感覺。在場邊看球訓練的時候，會鼓掌微笑，看到出錯也不會責怪大聲指正。球員們想，也許是根本不懂，外行嘛只能看個熱鬧。

雖然善於講故事套近乎，微微胖的臉上永遠掛著一種謙遜的微笑。見面了先散煙，一口一個哥、叔、弟，兄弟叫著，感覺瞬間拉近與別人的距離。但球員卻總覺得，有距離，距離感無法形容，但是就是覺得不親近不是自己人，對就是這種感覺。不是自己人的感覺，都覺得他會走，就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也許是球員熟悉了比賽節奏、不再緊張，也許是任上仁中場休息時的故事打動了球員，下半場華都隊追回兩球。比分變成了4：5，華都隊還有一球落後。

時間只剩最後三分鐘了，本來準備退場的球迷，看著這樣頑強的華都隊，被感動了，多少年沒有見到的畫面。華都球迷從不怕球隊輸球，怕的只是球隊沒有必勝的決心與頑強的鬥志。這一刻，球場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加油聲，萬一有奇蹟呢。

場上球員聽到球迷山呼海嘯的加油聲，更加賣力的突破，射門、傳球。可惜今天的幸運女神不在華都隊這邊，華都隊兩次有威脅的射門都被球門擋出。眼看時間就剩最後一分鐘了，張偉在禁區邊緣，接到張普的傳球。這腳傳球質量很高，雙胞胎的默契，讓這腳傳球直接穿透泰國兩名中場防守球員，到了張偉的腳下，泰國後衛球員來不及補位，留給張偉一個可以起腳射門的空檔。

主裁判已經開始看錶，這應該是最後一腳射門。

張偉接到球，眼睛看了一下防守球員及守門員的位置，毫不猶豫的起腳，球繞開防守球員直奔死角。在華都球迷期待中，球重重的砸在球門死角上。

這時球場傳來陣陣懊悔聲，忽然聽到了一聲短哨，這是進球的哨聲。頓時球場再次爆發出更大的歡呼聲，華都隊進球了。華都隊保住了出線的希望，雖然是理論上的。但不到最後一刻什麼都可能發生，不是嗎？

解說員賀煒，也才懵圈，說：發生了什麼，讓我們看一下回放。

原來，當球打到球門死角，彈到左側，這時一個身影彈出，在泰國後衛還沒觸球前，輕輕一腳把球捅入球門。泰國守門員驚魂未定，正慶幸球門幫忙，再一次擋住華都隊的射門，沒注意到，球已經被射入球門中。

賀煒接著解說：讓我們看一下是誰進球的，是張波。這個19歲的年輕人，張波立功了，這一個進球保住了華都隊出線的希望，下半場張波上場後，被泰國後衛限制，沒有什麼發揮的機會，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在最關鍵的位置，進了一個價值千金的球。他保住了華都隊出線的希望。這是一個頂級前鋒應有的素質。這讓我想起了義大利前鋒小因扎吉，他沒有身高速度技術，頂級的嗅覺讓他總能出現在最合適的位置然後進球。

張偉看著奔來的張波，心中滿是激動。這個弟弟整整比他們兩個小了二十歲，是他倆從小看著長大的。從小愛好足球的張波，個子小速度快技術好，但在天才林立的巴西卻不顯的太出眾。只是，後來張偉發現，張波最厲害的是門前的嗅覺，這是一種天生的能力。他總能出現在關鍵位置，詭異的走位讓後衛球員很難防守。這種能力比技術更為難得，也讓張波能從巴西球員中脫穎而出，坐穩青年隊主力位置。

比賽結束後，第二天華都隊收拾行李，飛去了首爾。要在首爾世界盃體育場和韓國隊進行第二場的比賽，也是小組賽的最後一輪。

而泰國隊將在主場迎戰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