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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說出口,青年的眼神好像就變得更柔軟了些,莫名讓人心生愧疚。

時卿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尖。

這副情景,搞得她好像渣女啊……

青年像是讀懂了她的情緒變化,滿意的主動退讓。

他貼心而懂事的說:“主人,三明治我已經熱好了,您帶出去吃吧。我馬上去拿,您能等我一下嗎?”

對上青年期待的眼眸,時卿點頭:“好。”

青年朝她露出欣喜的笑容,轉而走往廚房。

他刻意地放慢了動作,可拖延的時間卻不能令她發現。

青年斂住睫羽,再抬頭時,唇邊又恢復了優雅微笑。折返回去,將紙袋遞給她。

“主人,我會在家等您回來。”

“……嗯。”

時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會忍不住陷進他的圈套裡,果斷地推門出去了。

時卿習慣性地要回身關門時,青年忽然強勢地握住了門柄,抵住了她要合上門的力度。

時卿意外地向上抬眸,青年微垂著睫羽,漆黑的眼睛是一片沉色,平靜得像夜色森森的湖水,怵得令人發寒。

可跟她對上視線的瞬息間,那雙眼睛又輕彎起來,像是春風裡彎彎柳葉,和煦宜人。

她不免有種恍惚的錯覺。

“……”

或許是她又搶了他的活兒?

時卿放開手,張開手掌,表示她沒有那個意思。

又多看了青年兩眼,他還是溫柔笑容,時卿才索性收回視線,朝著路邊停著的黑色賓利走去。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青年的神色瞬間恢復到了冰冷。

他的臉龐依舊俊美精緻,卻是不帶任何的情緒,徹底呈現出一臺機器的絕對冷酷與理智。

這麼迫不及待,是去見她的合法丈夫?

合法……

丈、夫?

這個人……又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無論將這四個字如何的拆解,他都無法客觀分析出,為何會對他產生這樣的衝擊力。

好像非要把他的程式搞得近乎崩潰,才肯作罷。

他艱難地攀著扶手上樓,回到了充電艙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決定陷入暫時的強制休眠,以保護身軀的零件,不會因為程式過載而燒壞。

時卿一上車,果然就看到寧修遠擺著一張臭到不行的黑臉,陰沉沉的盯著她。

時卿嫌棄的瞧他一眼,挨著車門邊坐下,冷嘲熱諷道:“寧總,一大早臉色這麼不好,說不定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中醫。”

她的陰陽怪氣,寧修遠還是聽得出來的。

寧修遠不免有些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瞪她,近乎從牙縫中擠出她的名字:“夏、時、卿——”

“謝謝寧總關心,不過我身體還不錯,吃嘛嘛香。”

時卿自然地接過話,絕不給對方回懟她的機會。

趁著這個期間,她已經拿出了青年準備的三明治,咬下一大口,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裡。

寧修遠:“……”

跟時卿無辜的眼神對視上,他眼皮跳了兩下,臉色又冷了幾度。

突然衝著開車的助理,沒好氣的問:“讓你買的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