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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跑進一家飯店,先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之後,又倒了一杯水,再一口喝下,喘了一口氣,道:“老闆,給我做份拌麵。”

約莫三分鐘,老闆將拌麵端上來,放到白曉面前,道:“從山裡來?你也是大膽,住在鎮上的人都知道,天黑了是不能去山裡的。”

“莫非山中有玄機?”白曉問道。

此下,店中只有白曉一名客人,老闆倒了一杯水,坐下之後,道:“那山,有個亂葬崗,相傳一百年前,山中住著一窩土匪,平日裡下山來,燒殺劫掠,捉了女人,帶回山中折磨至死,之後丟棄在山崗中。

時間久遠,只有一個老瞎子在那裡祭拜,後來開國,土匪都被打了,許多人去開山墾荒,若是傍晚時分,不能回家,便失了蹤。

七十年代,本鎮有個年輕人,膽子特別大,去山中割草,碰上了一窩蜜蜂,於是夜裡去取。

這人去時無事,回來的路人,在路邊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說是外地人,來到山中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那人年輕,見這女人很漂亮,一時色迷心竅,就帶著女子前行,走了不久,又見一人手提大斧頭,向二人走來。

那人回頭瞧去,發現女人竟然是一個沒有臉的怪物,那女人張牙舞爪,向他撲來。他身手也算敏捷,逃過了,掉頭就往山外跑,可不管怎麼跑,都在原地打轉。

那女人已經迫近,他一頭栽倒在地,眼看就要葬送性命的時候,只見山中亮了一盞等。他如同見了救命稻草,跑向那燈的方向,很快就撞見了一個手提紙燈的瞎子。

那瞎子告訴年輕人,不管怎樣,他都不可回頭看,年輕人害怕,只得應允,一路跟著瞎子,來到鎮外,可當他回頭時代,那瞎子已經沒影了。

此事很快傳開,夜裡人們再也不敢去山裡了,直到二十年前,鎮上的一戶人家,牛被盜賊偷了去。

家主前去尋找,走街串巷,聽到有人說,在山中見一人牽著一頭牛,與家主家的牛很像。家主很心急,跑到山裡去尋牛,急於追回失物,家主忘了傳說。在山中左右迂迴,直到夜幕,才想起不能在山中過夜,心裡急了,快速地往山下走。

夜來臨,夜鳥唧唧鳴叫,驚得人心裡發顫,家主走著走著,突然聽到有哭泣聲。家主左右瞧看,此時已經是夜晚,只有些許月亮,根本瞧不見四周有人。口裡罵罵咧咧地道:“去你奶奶的山精鬼怪,你我平時日裡摸不著北,走不到一塊,趕緊死遠一點去。”

家主罵畢,那哭聲戛然而止,他心中有些害怕,低頭向邁步往前方走去,未走多遠,只聽那林中有人哈哈大笑。

他心裡害怕,鼓著氣,道:“咱祖上是天上星宿,傳了些道法與我,若是你們不肯罷手,休怪我手下無情。”

家主土生土長的農民,長輩也沒人懂驅邪捉鬼之術,只是急中生智,餬口捏造的,卻不想這招著實管用,那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家主嚥了咽口水,後腦勺兒發麻,雖是八月的天,但覺得很冷,呼了一大口氣,埋頭繼續前行,終於出了山林,來到荒坡。

他鬆了一口氣,伸手擦掉額頭的冷汗,繼續前行。突兀,只聽到敲鑼打鼓聲,荒草中走來一隊人。這隊人中,前面兩人打鼓,中間兩人吹著嗩吶,後面八人抬著紅色大轎,與古人結婚沒兩樣。

只是這些人有些不同,他們腳不沾地,幾人從家主身邊經過,轎中人拉開轎簾,探出頭來。那是一個美女,冰清玉潔,面部十分勻稱,用文學家的話來說,直比九天下凡的仙女。

家主嚥了咽口水,那轎中人一笑,扯下頭上珠子,往轎外一扔,待幾人走遠,家主便要去尋找那寶物。

只是此刻,一隻紙燈緩緩而來,不多時,一個老人站在家主面前,道:“年輕人,休要惹那紅塵事,今日鬼王娶親,你快些回家吧,若是讓鬼兵瞧見了你這生人,非得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家主驚醒過來,十分害怕,那老人道:“你只管低頭往前走,不消多時,必會到達鎮中,我去喝喜酒,就不送你了。”

家主聽了這話,嚇得不輕,低頭便跑,到了家中,躺下就睡,後來發燒不退,請了個神婆,驅了邪才好,已經多年,他都不敢再上山半步了。”

白曉早將面吃完,只是聽店家講得入神,店家說完之後,白曉詢問店家多少錢,結了面錢,正準備走。

這時一個乞丐走進店中,那老闆一笑,道:“來了,今夜沒剩什好東西,給你下碗麵吧,你說你,年紀輕輕,有手有腳,不去找份事做。”

“今天我有錢,你也別吝嗇,給我煮個大雞腿,一個大豬蹄,放心,少不了你的,”乞丐說完,伸手往兜裡掏出一疊百元大鈔,往桌上一放,道:“你且算算,之前我在你這吃了多少餐,一併結了去,多了,我還要喝酒,和上好的酒,給我拿最貴的。”

白曉笑笑,邁步前行,那乞丐道:“兄弟,相見既是有緣,坐下來喝一杯,對了老闆,再炒兩個好菜。”

“老闆,這鎮中最危險的活是什麼,要命的那種,特別是有去無回的,”白曉大聲問道。

乞丐稍稍有些迴避,身子動了動,眼神也出現了變化,道:“你這人真是奇怪了,請你喝酒,你便要說這些胡話。”

老闆很機靈,瞬間明白了,給乞丐上了一碗麵條,道:“那是禁地,有來無回,你可別聽了外地人的話,去送死。”

“誰說我要去送死了,這錢是我撿來的,在河邊撿的,你說今天我運氣好不好,”那乞丐呵呵一笑,道。

“謝謝你的好意,酒我就不喝了,”白曉搖搖頭,一笑走出了麵店。霎時警笛長鳴,三輛警車停到了麵店門口。

多名警察下車,兩名便衣警察走進麵店,乞丐一笑,道:“你們來了,請允許我吃飽些,吃飽了我自然會跟你們走,放心,我的錢來路很正,絕對不是那些不正經的錢。”

一名便衣出門,道:“將現場所有人都帶回去,錄完口供再送他們走。”

兩人來到白曉面前,白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有些發慌,雙腳不停地顫抖,一個警察一笑,道:“小夥子,別怕,只是問你話而已。”

白曉點點頭,上了車,很快老闆關了門,上了警車,警笛聲起,安靜的夜晚響起了動聽的音樂。

白曉坐下,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個美女警察,她坐下來,微微一笑,之後立即板著臉,道:“姓名。”

“白曉,”

“性別,”

“男,”

“年齡,”

“17,”

“17歲?十七歲你不在家好好待著,跑來這裡幹什麼?尋寶嗎?尋寶的人都死了,你也想死?”美女警察道。

“姐姐,你弄錯了,我只是路過,肚子餓了,在那裡吃了一碗麵而已,”白曉被這樣一問,心裡急了,急忙解釋道。

“路過,你去哪裡了?”美女警察道。

“山裡,不是我想去,而是被人帶進去的,他們可以飛簷走壁,把我扔在那裡就走了,我走了半天才走出來的,”白曉道。

美女警察一怔,道:“你出來是,可聽到什麼聲音,見了什麼人?”

“一個老人,手中拿著紙燈的老人,他的有毛病,好像是個瞎子,他送我到鎮外就走了,中途他告訴我,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回頭,事實是中途我根本就沒聽到什麼聲音,”白曉說完,笑了一笑。

“你先坐著,等會兒我還會回來,這段時間你仔細想想,看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美女警察說完,走出了審訊室。

白曉心中很是不安,很明顯這一天這個小鎮發生了一件大事,只是這件大事是什麼,他不知道,可是他也不敢去問。

約莫半小時,美女警察再次回到審訊室,將一組照片扔到白曉面前,道:“三天前,有一支探險隊去山中探險,一行十二人,今天被人發現死在了河中,那個乞丐是他們的嚮導,只有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這可能是謀財害命,法醫檢驗,死者全死在今天傍晚,你從山裡出來,真的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山裡探險?謀財害命?姐姐,那山並不雄偉,也不神奇,探險隊為什麼來?如果我真看見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他們可能放過我嗎?我只是一個局外人,我要回家,請你們送我離開,”白曉道。

“好,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在家中等你回去,寫下你的住址,我們會安全把你送回去,”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進來,說完,對著美女警察笑了笑。

白曉想了想,道:“我沒有家,沒有家人,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我住城裡,一間小木屋,平時很忙,不知道地址在哪裡,我明天再走,可以嗎?”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美女警察道:“可以,不過你要好好回憶,今天到底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