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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白曉掏出他的滑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2345分,撈了撈頭髮,到廁所旁的洗浴室衝了一個冷水澡。

換上一身衣服,掏出手機瞧了瞧,已經十二點整,緩慢地往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的構造,有些許巧妙,洗浴室與宿舍,是被走廊連起來的,站在走廊上,可以看見外面的公路。

白曉來到走廊上,突然聽到刺耳的車鳴聲,他抬頭看向公路,只見一個老人拄著柺杖,緩慢地橫穿馬路。

一輛貨車飛馳而來,直接撞在老人身上,霎時,老人的頭飛出了兩三米遠。司機下了車,將老人的屍體搬到路旁,之後上車駕車離去了。

或許血腥與他無關,此次事故對於他的影響並不大,躺在鐵架床上,很快他就睡著了。

翌日,週日,他睡了個懶覺,九點才起床,楊洋已經離開宿舍了,來到洗漱用具旁邊,白曉伸手去拿牙刷。

這,

怎麼會這樣?

白曉心裡想著,將洗漱杯中含苞待放的桃枝取出來,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才拿起牙杯去洗漱。

洗漱完畢,他出了門,除了書店和圖書室,他沒有地方去。不過他不喜歡去圖書室,因為學校的圖書室實在太過正派。

所以他選擇去書店,到了書店,該買什麼書,該看什麼書,他並不知道,因為對他來說,隨意抄起一本,就可以看一天。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一遍,書名叫《西城奇異錄》,他一笑,翻開正文第一頁,苗蠱。

蠱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他的身影遍佈整個南方,兩湖、川蜀、重慶、黔州、滇池、廣西。每個地區,有不同的說法。

其中說得最廣的,是湘地的蠱,因為湘地的蠱,有說書人專門給它做了個詳細的介紹,或為起死回生或為包治百病或為殺人毒器。

紛陵,地處南方,也有蠱,只是這裡的蠱,他沒那麼多功效,其作用專為害人,而且害的都是普通人。

其蠱師多病,身上魅惑,無眉,總給人一種恐怖感。

蠱有多種,有蛇、螞蟻、蛤蟆、斑鳩,傳播途徑各異,有隔空傳者,有託物傳者,有觸碰傳者。

第二個奇異,是迴環樹,樹生於破廟旁,相傳有人受冤,七月十三中元節那天,吊死於破廟旁的古樹下,其人怨氣慎重,給樹下了死咒,每逢中元節,必有人吊死於樹下。

第三奇異,起死回生,說楊林村有漢子姓楊,樂善好施,中年行於山間採藥。每有餘錢,便贈予他人,凡村中有事,必先到往。其人中年,四十有五,突大病,孝子守於堂前,依然斷氣。

約莫一刻鐘,又清醒過來,只是雙目失明,口裡言,自己做了個夢,夢中自己去了個怪地,二人相迎,走在其中,只見有人去了刀山,下了油鍋,受十八層地獄之苦,後來他見了個大鬍子老人,言其未到來時,呵斥他回去,他自醒來了。

第四奇異,剃頭匠,此匠不剃活人,剃死人,村中有,卻不多,祖輩相傳,受陰慧,可高壽,其家難富。

第五奇異,度陰,相傳古有勾魂使者,專接魂魄,然人丁旺盛,已不分晝夜,使者難至,挑選陽間人,作為度陰。

度陰者嗜睡,一夢入地獄,其人無情,無友。

第六奇,冤亡案,死者不可入冥府,享受六道輪迴,或找亡魂代替,或求機緣者申冤。

中午時分,白曉覺得有些餓了,將奇異錄放回原處,挑了一份《西城日報》,付了錢,去學校食堂吃飯去了。

吃過飯,白曉開啟報紙,一一閱讀完,帶回了宿舍。躺下之後,昏昏睡去。

約莫一個時辰,他驚醒過來,翻了幾遍報紙,之後衝出宿舍,找到一家書店,翻遍了所有的報紙,失落地離去。

口裡不斷地嘀咕,這是什麼世道,只知道說好的,卻不抱壞的。

自習結束,白曉回到宿舍,看了會書,洗了個澡,睡了下去。

“幫我,幫我,幫幫我,”

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在白曉耳邊響起,聲音越來越近,白曉驚醒過來,已經全身是汗水。

“你怎麼了?”

楊洋開啟臺燈,站起來,瞧了一眼白曉。白曉搖搖頭,楊洋一笑,道:“或許這幾日你累了,寬心睡吧,醒來就沒事了。”

“也是,”

白曉一笑,躺下之後,不一會,又熟睡了去。

“幫我,幫我,幫幫我,”

白曉再次被吵醒,只是此刻,天已經大亮了,他爬起來,只覺得手腳無力,坐到床上休息片刻,才去洗漱。

正月十八,天陰,白曉到了教室,自習課已經開始了,好在老師沒有責怪他,他進了教室。

自習結束,所有人都自由活動去了,只有他覺得特別困,趴在課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幫我,幫我,幫幫我,”

那蒼老陰森的聲音再次響起,白曉驚叫一聲,坐了起來,此刻,他只覺得手腳無力,雙目暈眩。

“同學,你們怎麼了?”

“同學,”

“同學,”

三聲之後,白曉有了些意識,抬頭看去,發現一個女孩兒按著自己的肩膀,應了一聲,道:“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夢。”

兩節課過去,到了課間操時間,白曉沒有去,而是找到了學校裡唯一的心理老師,一個剛畢業的姐姐,姓朱,比白曉大不了幾歲。

他走進心理老師辦公室,心理老師正在整理檔案。心理老師瞧了白曉一眼,道:“這位同學,課間操時間,你不去活動一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曉點點頭,朱老師讓他坐下。白曉緩緩坐下,道:“老師,我好像撞鬼了,聽同學們說,您本領很大,能不能幫幫我。”

朱老師倒了一杯,遞給白曉,道:“東方有千年的歷史,春秋以來,文人們喜歡將想要表達的事寄託於鬼神。

最為著名的,有蒲松齡的《聊齋志異》,還有《神魔志怪》,在民間,人們喜歡把自己無法解釋的現象說成神鬼。

十九世紀,文藝復興,西方開始探索,得到了哲學思想最高的兩大學說,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科學地解釋了自然的奇妙,無神論走上了大舞臺,開國之後,還有一切不可成妖的說法,同學,你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遇到想不通的事,應該用科學去解釋,解釋不通,就去找老師幫忙,為何說自己撞鬼了呢?

不過既然你說了,想必遇到了解釋不清楚的事,不妨說出來,我幫你解釋解釋。”

白曉喝了一口水,道:“男生宿舍十二點左右,是不可能有女孩子出入的,我瞧見了一個女孩子去摘宿管大爺的報春花,第二天那花兒正好插在我的洗漱杯上。

前天,我洗澡,瞧見貨車撞死了一個老婆婆,從昨天開始,只要我睡覺,就會聽到有人叫我幫她。

醒來之後四肢無力,我知道,我知道您會說我產生了幻覺,可是那花怎麼說,即便我夢遊,也是不可能跑下去摘花的,因為十二點之後,宿舍的大門會鎖住。”

面對質問,朱老師似乎無法解釋,不過她是學心理學的,遇到解釋不了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這一點他學得不差。

她微微一笑,道:“同學,你先別急,你先說說,這幾天你都看了些什麼書,見了些什麼人,有沒有得罪人的時候?”

白曉道:“我看了幾本奇異錄,還有倪匡先生的衛斯理,至於接觸了什麼人,會不會得罪他們,這我就不知道了。平日裡我喜歡獨來獨往,很少與人打交道的,不過老師,您還是要弄明白一件事,宿舍大爺會在十二點準時鎖門,六點準時開門,想要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下手摘他的花,是絕對不可能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鬼魂。”

朱老師看了一眼手錶,寫下自己的聯絡方式,道:“這樣吧,同學,你先回去上課,晚上下課了之後,你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會解決你心中所有的疑問。”

白曉回到教室,同學們都下了早操,楊洋遞來一罐可樂,道:“有心事?”

白曉將楊洋拽出教室,來到走廊上,一笑,道:“你相信這個世界真有鬼嗎?”

楊洋一笑,道:“相信啊。”

“為什麼?”白曉好奇地問道。

楊洋道:“若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就只有你一人相信了,昨夜你從睡夢裡驚醒過來,我知道出了事情。凡事皆有因果,我搞不清楚你去哪裡惹到了他們,致使他們不斷地騷擾你。”

“你聽過純陰命,純陰體嗎?我本無意去招惹他們,但是他們會不停地騷擾我,我以為自己可以躲得過宿命,但是這幾年我從未安心過,”白曉嘆了口氣,道。

楊洋愣了一會兒,道:“你說的可是陰年陰月陰時生,而本身屬陰性的純陰之體,這種體質,在女性身上常見,但是男性卻是萬中無一。

天道中,有太多魑魅魍魎,白曉,你切記住了,以後你不能再將這件事告訴給別人。”

白曉點點頭,上課鈴響了,二人一同走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