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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無名離開骸骨灘地界,往西北方向遊歷。

根據地圖所示,這裡應該就是嘉祐國了。

沈無名在那奈何關集市買了幾件無關修道的市井物件,一把油紙傘、一橙色的普通酒葫蘆,並不是劍修用來溫養本命飛劍的養劍壺。除此之外還買了一把頗有附庸風雅嫌疑的摺扇,扇面題字“時來運轉。”四個潦草的大字,當時沈無名覺得寓意不錯就花了幾顆銅板買了下來。

買這些就是單純想要裝高手風範。

酒葫蘆裡裝著長春宮的仙家酒釀,此時的沈無名身著一襲白底黑衣,揹著用棉布包裹著到長劍太阿,左手拿酒壺,右手持摺扇,喝口酒給自已扇幾下風,很是愜意。

自離開骸骨灘地界,沈無名一直揀選羊腸小道,今天破天荒走了一條官道。

官道上並無行人,漫漫長路只有一路的塵埃,沈無名想找家客棧休整一下補充一下物資都找不到,連個影兒都沒看到,咫尺物中的長春宮仙釀快喝完了,這一路都是自已一人若是連酒都沒了那可太枯燥且乏味了。

在前行十幾里路後仍是沒找著客棧或者酒肆,沈無名只能再次折入羊腸小道。

小路兩旁綠意盎然,沈無名不禁想起一句話: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們………”沈無名面露微笑,趕緊喝了一口長春宮酒水止住自已的胡思亂想。

沈無名走到一處溪畔,掬水洗了把臉,溪邊有塊大如馬車的石頭,一半沒入水中,一半留在岸邊,沈無名躍上石背,將長劍太阿橫放當作枕頭躺了上去,翹著二郎抖著小腿,喝口酒順便扇一下風,很是享受。

沈無名將這扇插於腰間,右手袖口掠出一張符籙被沈無名用雙指捻住,灌入一縷劍氣,再將符籙貼在一棵樹上,符籙直接沒入樹幹之內,用來替沈無名站崗,沈無名閉上眼睛沐浴在春日溫暖的陽光下,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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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滴雨水滴落在沈無名臉頰上,沈無名使勁伸了個懶腰,這幾天一直以天為被地為床,風餐露宿,雖然已經是修道之人了,這點睡眠已經無所謂,但修道之士終究還是人,誰不想每天舒舒服服的。

沈無名望著天空,此時已是黃昏,但此時的天空已是烏雲密佈,已經開始有“漏網之雨”了。

沈無名趕緊起身,將摺扇收入咫尺物,懸好酒壺後沈無名開始動身。

沈無名邊走邊拿出地圖,此時自已位於嘉佑國的中心地帶,嘉佑國之後便是金烏宮,根據原著記載,金烏宮在後面陳平安遊歷北俱蘆洲是出了一個年輕祖師,好像資質還不錯,叫柳什麼來著?有點印象但不多,相信此時的他應該還沒出生吧,畢竟是陳平安那個時代的人物,如果沈無名沒記錯的話,此人最後好像是突破了元嬰境界吧。

一陣狂風呼嘯,兩旁的樹木都倒向一邊,一襲黑衣咧咧作響,沈無名繼續前行,狂風肆虐似是暴雨前的示警。

狂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會兒就復歸平靜,之後就是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空,沈無名不急不緩,從咫尺物取出油紙傘,啪一下開啟,繼續徒步。

沈無名不選擇御劍飛行的原因是家鄉有句俗語,站得太高容易挨雷劈,自已若是御劍又速度過快不就說明擺著告訴老天爺老子活膩了求你劈死我嗎,雖然已是修道小成的得道之士但誰知道這雷電的威力如何?若是著了道說不定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不可兒戲。

沈無名沒有用仙家術法來讓自已不被雨水侵透,雨水從油紙傘的邊緣滑落,袖口和褲管已被雨水溼透,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越下越大,看樣子是不會像之前的狂風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那些花花草草經過春雨滋潤愈發生機勃勃,綠意盎然。

沈無名眉頭一皺,一道凜冽的拳罡從天而降,欲要將沈無名的腦袋一拳擊碎,沈無名身形後仰倒滑出去幾丈,那一拳砸在地面,地面瞬間被轟出一個大坑,沈無名手中的油紙傘也因為被拳罡觸及,因為這把油紙傘只是市井民間的玩意了細數化作齏粉,沈無名將剩下的傘軸丟至一旁,傘軸還未落地就化作齏粉消散於雨中。

沈無名面露凝重,就這一拳的威力要是砸中自已的腦闊怕是比油紙傘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一長相彪悍的袒胸露乳的魁梧男子站在大坑邊緣,雙臂環胸,胸口還有一道極深的十字傷疤,想來是他的輝煌戰績了。

沈無名正要開口詢問為何阻他去路,察覺到身後有人沈無名側身望去,一佝僂老者正緩步走來。

這就想的通了,這佝僂老者就是前面在奈何管集市蠢蠢欲動的元嬰老者。

魁梧男子開口說道:“就是這廝?”

老者點點頭,魁梧男子繼續說道:“就一個金丹而已,用得著這麼多人?”

此時遠處樹林傳來異響,一年輕異常的男子執傘在樹林間如蜻蜓點水迅速站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另一邊一陣嫵媚的笑聲響起,“蒯大宗師,口氣別這麼大嘛,小心被這小子給整陰溝裡翻船了。”

一嫵媚妖嬈的女子緩緩從樹林中走出,魁梧男子對那女子的言語置若罔聞。

老者說道:“定金我已經付過了,剩下的等到此間事了我自會結清,還請二位逐鹿山的道友不要留手,此人雖只是金丹,但劍術很是了得,想必已是一隻腳踩在元嬰地仙的門檻了,不可大意。”

四人分別位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沈無名可謂是四面皆敵。

沈無名說道:“沈某人何德何能被你們這麼惦記。”

老者說道:“蒯兄按照事先約定,事後我定會將你那後輩引薦給猿啼山的嶽大劍仙,不會埋沒了你那後輩的資質。”

漢子點點頭表示同意。

老者因為常年做殺人越貨的買賣經常被仇家找上門,為此不得不攀附那些大人物,卻急需一塊敲門磚,老人聽到風聲,有一件品秩極佳的兵家甲丸在骸骨灘,欲尋買家忍痛割愛,老人就一路聞著味兒就來了,原本老人是想看看是哪個倒黴催的買下了那甲丸,要是好下手就再做一次老本行,做完這一次成功攀附龍門就金盆洗手,好好做個譜牒仙師不再做那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山澤野修。

結果好巧不巧,碰上了揹著把仙兵招搖過市的沈無名,這讓老人立即調轉了方向,一件兵家甲丸任你品秩再高能比一把仙兵品秩的寶劍值錢?老人甚至覺得此人身上的寶貝還不少,為此老人不惜掏空家底請來逐鹿山的刺客組織還叫來了自已為數不多的山上好友,金身境武夫!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的宗師級人物了。

自已這位好友有一後輩練劍資質尚佳,卻因好友缺乏人脈,無法讓其拜入一流宗門,若是這件事成了,自已就能拿那把仙兵當做敲門磚,成功謀得一個祖師堂席位,順便幫自已這位好友引薦一二,攢下一份香火情,至於此人身上剩餘的法寶就當給自已為此掏空家底的補償了。一舉三得的買賣就算風險再高也值得自已鋌而走險一次,至於事後這廝的宗門長輩是否會找自已報仇就不關自已的事了,那時自已已貴為宗門裡的祖師堂成員,自會有人擺平。

沈無名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原本以為只會有一兩個棘手的貨色,來當那殺人越貨的角色,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連那臭名昭著的逐鹿山刺客都來了,一個金身境武夫,一個元嬰修士,今天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

大雨滂沱,那四人都是衣衫潔淨,雨水根本無法近身,沈無名並未刻意施展神通,所以此時的沈無名一身溼漉漉,看來今天是要被痛打落水狗了。

魁梧漢子突然一個箭步前衝,裹挾著雄渾拳意的一拳直擊沈無名至關重要的一處竅穴,膻中穴。

沈無名迅速拔尖出鞘,右手握劍柄左手抵住劍尖一側抵擋在胸前,勢大力沉的一拳砸在劍身上,即使沈無名抬劍擋下也還是被雄渾的拳意震退,不等沈無名喘口氣身後的老人立即遞出刁鑽的一掌,掌心處黑煙滾滾直擊沈無名的後心處,沈無名側身躲過,向右倒滑出去幾十丈。

那嫵媚女子右手一直在旁尋找一擊斃命,手上玩弄著一把一寸長的弧形小彎刀,女子身形突然一閃而逝,才剛剛站定的沈無名察覺到一股危機感,立即一個後仰躲過那女子的致命一刀,若不是沈無名反應迅速,剛剛就被那女子給一刀抹掉脖子了。

漢子和老者再次撲殺而來,從頭到尾那站在歪脖子樹上的執傘男子沒有絲毫動作,那女子速度過快不好殺,那老天和那武夫更是難啃至極多的硬骨頭,思索一番沈無名提劍殺向執傘男子,男子依舊面無表情以傘做劍,硬接沈無名這一劍,沈無名一劍刺穿傘面,不料執傘男子輕輕一個抖腕,從傘柄中拔出一把細軟長劍,傘骨更是猶如飛劍一般被執傘男子如臂驅使,四人當中就屬這兩個逐鹿山的兩個刺客境界最低,都只是龍門境,但他們兩個都有最突出的特點,那嫵媚女子的找時機能力無人能及,若是對手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一擊致命,剛才沈無名是佔了高出女子一個境界的原因才能感受到氣機的變化從而提前作出預判。而那不苟言笑的執傘男子雖不是劍修且還只是龍門境,但一身劍術可以說是當前境界的極致,對敵一般的金丹絲毫不在話下,且此人還是逐鹿山傾盡人力物力培養出的大才,日後定當重任,那把傘劍更是逐鹿山的鎮山之寶,如今在此人手裡足可見逐鹿山對其何等看重,想必那老者能請他來助陣,一定花了不小的代價。

年輕男子手持細軟長劍,身旁便是傘骨形成的“劍陣。”

眼見一擊不成沈無名瞬間藉機遠遁,若是對上那兩個逐鹿山刺客還有一戰之力,另外那兩人就算了。

大雨滂沱,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沈無名迅速像東南方向快速逃遁,這個方向剛好是那執傘男子和被稱呼為蒯兄的金身境武夫之間,世間純粹武夫只要不曾躋身遠遊境也就是羽化境就始終無法御風遠遊,除非你是除了純粹武夫之外還是一個劍修,但可惜那個性蒯的不是,所以沈無名才會選擇向東南方向逃遁,只要那姓蒯的一時半會追不上,自已就有機會逃脫,最不濟也能殺掉追上來的年輕執傘男子再另作打算。

沈無名在御風途中突然一個身形翻滾,卻還是沒完全躲掉那嫵媚女子凜冽的一刀!沈無名被袖珍彎刀刺中腹部,那女子毫不猶豫,一擊得手迅速抽身而退,連那袖珍彎刀都給捨棄了,非常果斷,沈無名面無表情立即還以顏色,一劍上撩給那女子的下巴開了一道極深的血口子,這女子日後進食怕是要漏油了。

若不是女子選擇果斷抽身,不然這一劍的位置就不是下巴而是脖頸處了。

沈無名沒有選擇去追殺沒有兵器傍身的女子而是加速遠遁,一來那女子隱藏氣機的手段太過詭譎,無法快速尋覓,二來現在只有跑路是上策,至於插在腹部的袖珍彎刀則是無暇顧及。

“十二柄飛劍”極速射向沈無名,沈無名轉身倒飛而行,從容不迫用劍擋下著十二柄其實是傘骨卻蘊含極強劍意與劍氣細小飛劍。

那位一直有所藏掖的元嬰老者手持一方圓形月光寶鏡,御風凌駕於雲海之上,說著一些沈無名覺得晦澀難懂的語言,之後便是大雨驟停,天雷滾滾。

這是要引雷電之力將自已斬殺於此!

與此同時那魁梧漢子重新換好一口純粹真氣之後,一身雄渾的拳意與拳罡重回頂峰,之後身形一閃而逝,幾十丈外現身之後又再次憑空消失!竟是不惜使用了四五張擁有縮地成寸神通的縮地符!轉瞬間就來到了沈無名身後,一拳兇猛遞出,沈無名震驚之餘迅速祭出本命物冰蓮,冰蓮花瓣迅速形成一道屏障替沈無名擋下這一拳。

由於力道過大,冰蓮只是阻滯了一下拳頭前衝的力道,並未成功完全擋下這一擊。

那一拳擊穿蓮花瓣之後砸在沈無名後心處,沈無名被一拳打落回地面。

沈無名落地後撤幾步卸去那一拳的勁道,沈無名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扭頭吐了口血水。

“真沒想到會是這麼難纏的陣容。”沈無名牢騷道。

漢子身形重重落在沈無名不遠處,在地面上留下兩個不大不小的土坑,緩步向沈無名走來。

“小子,勸你還是識相的自已把身上的寶物都交出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嫵媚女子從樹林中現身,妖嬈笑道:“蒯宗師可別忘了,人家可是最近鬼蜮谷內聲名鵲起的不知名劍修,連那蒲禳都奈何不得,豈會因為你這一句話就束手就擒呢。”

沈無名後知後覺拔出插在腹部的袖珍彎刀,只是簡單看一下就發現其品秩不俗,便二話不說放進了咫尺物中。

“你……你……!”

那女子見狀也是氣惱得說不出話來。

哪有人死到臨頭了還把別人的東西佔為已有?

執傘男子緩步向眾人走來,只是這次不再手持雨傘而是拿著一把細軟長劍,十二隻“飛劍”圍繞著那把細軟長劍。

雲海之上是那騰雲駕霧的元嬰老者。

四人再次形成將沈無名合圍之勢,沈無名此時的處境可謂是天有神雷滾滾,地有牛鬼蛇神,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出乎幾人的意料,那年輕人並沒有消極或者惱羞成怒的舉動,而是笑著說道:“如果你們今天殺不死我,讓我逃脫,你們肯定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