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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芷柔嘴角還掛著奶油殘渣,整個人都憨在那裡。

陳暮雪有些尷尬的往後縮了縮,只有陳路依舊雲淡風輕的坐在那,神色不變。

“你們太過分了!”

陳雲起忍不住大聲譴責,上個課而已,有什麼好偷聽的?

把他當什麼人了?

“不是我呀……”梁芷柔捏著手指小聲嘟囔,跟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一點當媽的氣場都沒有。

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剛才父女倆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她就問了句要不要吃泡芙,聽倆人說不吃她就坐一邊自己吃去了,連他倆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梁芷柔左右看看陳路和陳暮雪,見兩人一點幫忙澄清的意思都沒有,頓時更著急了。

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主意,也不好意思亂潑髒水,只好默默委屈自己。

陳雲起這才從極度的尷尬中緩過神,正要開口,突然看見陳暮雪正怒氣衝衝的指著他。

“哥!你欺負咱媽幹嘛?”她的氣勢比陳雲起更甚,一副要伸張正義的模樣。

“啊?我沒有……”

“咱媽都快哭了,你不追問的話能有這麼多事嗎?”

陳雲起愣了好一會兒,連忙呆呆的解釋:“媽,我錯了,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

陳暮雪忍著笑輕哼一聲,“你知道錯了就好。”

“……”

身為這件事真正的幕後黑手,陳路側頭看著女兒仰著下巴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他堂堂正人君子,外加梁芷柔這麼乖巧老實的憨憨,怎麼生出這麼個小機靈鬼出來?

這閨女到底隨誰啊?

聽著外面的喧鬧,江楠坐在床邊,把書包緊緊抱在懷裡,一時間連死的心都有了。

陳暮雪真討厭……好端端跑過來偷聽幹嘛……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臉頰,感覺沒那麼熱後才一步步挪到屋外。

彼時陳路正把梁芷柔攬在懷裡柔聲安慰,梁芷柔紅著眼眶,委委屈屈的看他。

明明是應該吵架的場面,可江楠總感覺這倆人在調情。

“乾爹,乾媽。”江楠輕輕喚了一聲。

“小江楠吃完晚飯再回去吧。”梁芷柔委屈歸委屈,還是擦擦眼角,緩步走到江楠面前。

她向來如此溫柔。

“下次再過來吃飯吧,今天我爸媽催我好幾次了。”江楠微笑道。

其實她本來是有那麼一丟丟想留在這吃飯的,可陳暮雪搞了這一出,她哪裡還好意思。

抬眸看一眼眾人,瞥到陳路後她又連忙把視線別開。

爸爸經常說,乾爹雖然人很好,但不是什麼好人。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確實是這麼回事。以前還教她們嚇唬佔著滑梯不走的大孩子,鬼主意特別多。

聽爸爸說乾爹還老偷偷把他釣起來的魚放走,害他動不動就空軍。

這就讓她很慌張,總感覺自己那點小心思都被陳路看穿了。

“那,那你有空再過來,乾媽給你做好吃的。”梁芷柔語氣很溫柔的說道。

“好~”

江楠淺笑著應下,不忘拿張紙巾幫梁芷柔擦擦眼角的淚滴,而後才轉身離開。

陳雲起拿起外套默默跟在她身後,顯然是準備送她回去。

……

見房門被輕輕關上,陳暮雪沒有理會擠在一起的爸爸媽媽,坐在一旁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真是辛苦她了,晚上要多打把遊戲犒勞下自己。

雖然哥哥這事好像從頭到尾真的跟她沒太大關係,但是陳暮雪依舊以為自己功不可沒。

她把姐姐放鍋裡用溫水煮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然後她就突然瞥見自家老爹那審視的目光。

“你這兩次英語月考應該不是故意考差的吧?”陳路突然問,“比如故意襯托一下你姐姐之類的。”

“爸,您說什麼呢,我這麼憨厚本分的一個人……”陳暮雪上前挽住陳路肩膀,眼睛眨巴眨巴。

這丫頭眉眼完全遺傳了梁芷柔,清澈又漂亮,細看仿若流轉著盈盈秋水,分外矚目。

陳路默默打量一會,笑著戳了下女兒額頭。

“你知道你姑姑經常說什麼嗎?她一天天就愛說自己是個老實人。”

陳暮雪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嗓子,打著好好惡補英語的旗號溜回了自己房間。

“這丫頭跟你一樣,不過也好,暮雪一定不會像我當初一樣受欺負……”

梁芷柔向來學不會生氣,彼時已經又倚在陳路身上,她輕輕捏了捏陳路臉頰,語氣裡滿是寵溺。

不過她情緒倒不是很高,兄妹倆眼看著就要去外地上學,她擔心倆孩子在外面受委屈。

她自己就是這樣過來的,清楚這種情況有多難受。

“肯定不會的,小丫頭機靈著呢。”

就剛才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他這年紀的時候根本沒有,梁芷柔更是這輩子都學不會。

“那雲起這成績……”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憨憨一天天瞎操心。”

陳路把往懷裡摟了摟,柔聲將她的擔憂打斷,“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咱倆給他們兜底嗎?到時候有能耐就出去闖蕩闖蕩,沒能耐就回來繼承家業。”

他每天和做夢都想躺平的自己鬥爭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挑起這個名為家庭的擔子。

如今人到中年,身邊已經全是要依靠自己的人,要好好照顧的老婆,還沒長大的孩子,日漸衰老的父母……

而他已經不再是可以肆意依靠父母的孩子,這些擔子全都得一個人扛。

陳路直到現在才瞭解到當年陳廣林的境遇。

一家之主不是那麼好當的。

梁芷柔緩緩閉上雙眸,整個人放鬆下來,靜靜倚在他身上。

自從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這種安心的感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縈繞在心頭,總覺得就算天塌下來陳路也一定有辦法。

“你是不是故意順著暮雪的小心思,讓江楠來當家教的?”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聲問道,“真的有用嗎?”

“有。”陳路語氣極其自信,“傻憨憨,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絕對比你找個頂尖家教好使。”

梁芷柔沉吟片刻,而後好奇問道:“那如果換我來給你當家教,你是不是能考上清北?”

她覺得很有可能。

本來陳路就特別聰明,只是喜歡摸魚而已,到時候有自己激勵他一下,肯定超級厲害的。

“不會。”

陳路很篤定地說道,“你給我當家教,我肯定連大學都考不上。”

“為什……”

梁芷柔話說到一半,見陳路正盯著自己的身體壞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流氓!就該餓死你……”

她‘兇巴巴’的朝陳路握了握拳頭,拿髮圈紮起頭髮,氣鼓鼓地走向廚房。

“喲,不是說要餓死我嗎?”陳路笑著問。

“我捨不得!”

廚房裡傳來梁芷柔理直氣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