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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銘生的手被銬在醫院病床的床頭,身上還綁著束縛帶。整個病房裡都飄著一股淡淡的酒氣,還混著點消毒水的味道,有些難聞。

男人似乎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嘴巴里迷迷糊糊的還在罵著髒話。他的臉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看上去有些嚇人。

司南赫的拳頭緊握著,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警察看著他的神情,伸手攔在他身前。

另一邊神色慌張的楚雲也被帶了進來。

床上的姜銘生在看到楚雲時,整個人都開始躁動起來。他的喉嚨間發出尤其刺耳的叫喊聲,被綁著的胳膊無法動彈,只能費力的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楚雲。

“你這個賤人來做什麼!你還有臉來!臭婊子!”

楚雲看著激動的姜銘生,竟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眼裡都充滿了對他的恐懼。

“警察同志,他這個情況,是會被判刑嗎?”楚雲穩了穩心神,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上去比較平靜。

“你是姜梨的母親吧?孩子你看過了嗎?還有其他三個見義勇為救下你女兒的受害者你都看了嗎?”警察看著她得體的穿著打扮,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對女兒的痛心,語氣也忍不住嚴厲了起來,“他這麼個打法,肯定是要進去蹲一段時間的。受害人裡面有一個姑娘傷的比較重,如果她的家人追究,他是會被判刑的。”

警察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要不是那三個孩子,你女兒今天就被他打死了!”

楚雲只聽到了警察說姜銘生可能會被判刑這句話,她的心都涼了。

司南赫站在一邊聽了半天,眉毛越皺越緊。南詩奕是因為要救人,才被打進醫院的?

被打的那個人居然是姜梨。

南詩奕來西巷,不是去看孤兒院裡的人,而是來找姜梨的。

楚雲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司南赫。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司南赫就打斷了她。

他的眼神冷的像是冬日裡的寒冰,他指著還躺在床上亂叫的姜銘生,一字一句道:“我們家會找最好的律師,決不和解,也不接受任何賠償。有問題的話,你可以等到明天和我家大人詳細談。”

說完他不再看楚雲徹底白下去臉,直接轉身往外走。

走廊上靜悄悄的,護士臺的人也都被遣走了,這一層樓只有姜銘生一個病人。

司南赫邁著步子走進了電梯裡,回到了南詩奕病房所在的樓層。

陸璟換了一邊幫她敷,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不是說受傷的有四個人嗎?還有一個是誰?”

“叫江野。”南詩奕回答,“他好像也很嚴重,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跟姜銘生打起來了。”

陸璟整個人都驚住了,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說他叫什麼?”

他的聲音太大,南詩奕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眼睛不停的看向姜梨的方向。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南詩奕忍著身上的痛,低聲吼道:“江野這兩個字是有毒嗎?”

陸璟撥開她的手,“你躺好行不行!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他就起身朝門外走去,剛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司南赫。

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走廊時不時有人經過,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

陸璟說:“你去看過其他人了嗎?”

“我看他們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南赫輕輕推開他的身體,“別擋道。”

他的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姜梨,然後徑自走到了南詩奕的床邊,坐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司南赫的眼神再沒有了之前的擔憂,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故意捱打,想讓我們幫你把人送進監獄是嗎?”

陸璟聽著他的話,皺起了眉毛。

南詩奕很平靜,她從來都沒認為司南赫是個蠢貨,她可以騙過司承德和蘇菱,但是絕對騙不了司南赫。

她的手捏著床單,眼睛直直的對上司南赫的,說道:“我要是說不是,你會信麼?”

南詩奕的臉已經沒有那麼腫了,額頭纏著紗布,臉有些蒼白。她的眼眶有些紅,眼裡泛著微光,眸子清澈透亮,毫不畏懼。

司南赫的眉心微微鬆了鬆,他想了想,誠實的說:“我不知道。”

“那你問個屁?”南詩奕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拽了一下有些滑落下去的被子,“不信就別來問,我自已會跟他們解釋,輪不著你來質問我。”

南詩奕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伸手摁了一下燈的開關。

原本明亮的病房此刻暗了下去。

南詩奕不想搭理他了。

司南赫也後知後覺自已說的話似乎是有點過分了,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煩躁在他身體裡亂竄。

陸璟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幕,輕咳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拎著板凳坐在了另一邊。

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蘇菱第二天的中午才姍姍趕來,身邊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

楚雲一個晚上的時間變得無比憔悴,她沒有為姜銘生找律師。此刻一個人站在蘇菱面前,不斷的放低姿態。

走廊上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都不停的往她們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楚雲時更是忍不住唾罵起來。

蘇菱的這一邊,拒絕任何賠償,只想要姜銘生進監獄。

而楚雲也不打算再去保他了,談判失敗之後她像是一隻老鼠,低著頭掩面倉忙的離開了醫院。

蘇菱再次回到病房裡時,南詩奕已經醒了。

她正趴在床邊和剛清醒的姜梨說著什麼。

蘇菱看著這一幕,抿了抿唇。想到她來時,司承德對她說過的話。

司南赫和陸璟去買飯了。

蘇菱緩緩走上前,輕輕的將南詩奕拉了過來。她扶著她的肩膀,目光略帶不忍的看向姜梨,說道:“阿姨之前在飯店裡見過你,我是南詩奕的養母。”

姜梨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都不要再見面了。”

南詩奕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蘇菱。

“蘇阿姨,我……”南詩奕轉過身,後退了好幾步,她慌忙的想解釋什麼,卻被蘇菱無情的打斷。

“南詩奕。”

這是蘇菱第一次這麼嚴厲的跟她講話。

“姜梨是沒問題,可是她的父母都不正常。”蘇菱的目光漸漸犀利起來,“姜銘生最多隻能在監獄裡蹲六個月,你如果再跟姜梨繼續來往,被他惡意報復,到時候損傷的不僅僅是你自已,還有整個司家!”

“這也是你司叔叔的意思,不允許你見姜梨!更不允許你再私自來西巷!”

南詩奕聽著這番話,默默的將頭低了下去,她咬著唇瓣,握著拳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姜梨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伸手拽住了南詩奕的手腕。

“南詩奕,聽你媽媽的。”

姜梨對著她笑了起來,說道:“不要再來西巷了,也不要再來找我。”

當天蘇菱就為南詩奕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帶她回櫻洲。

南詩奕被蘇菱和司南赫硬拖著出病房時,她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梨。

用口型對她說了一句話。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