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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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上，站著個瘦高的男生，他斜挎著黑色揹包，正拿手機查自已的覺醒考核成績。

面前的醫生辦公室內，坐著個瘦骨嶙峋的中年女人，劇烈咳嗽過後，她看著紙巾裡咳出的黑血，“大夫，能治好嗎？”

她對面的大夫滿頭白髮，拿著她肺部的片子嘆了口氣，“已經晚期了，擴散的面積太大，治不了了。”

中年女人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苦澀，“那我，還能活幾天？”

老大夫推了推眼鏡鏡框，“最多一個月，好好陪陪你兒子吧。”

聽到“兒子”二字，中年女人緊皺眉頭，眸中浸滿了不捨的淚水。

良久後，她點了點頭，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走廊上的年輕男生看到她走出來，將手機關上，關切地問：“媽，怎麼樣了？醫生說什麼了？”

他叫江稚懷，中年女人是他母親，也是在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

不是他沒有其他親人了，是他其他親人不願意認他。

“醫生說，”中年女人望著江稚懷，笑了笑，“就是肺病，沒啥大問題，回去吃點藥，就好了。”

江稚懷鬆了口氣，走上前去攙扶著她，“那走吧，媽，我回去給你做飯，做你最愛吃的辣椒炒肉！”

他母親叫江婉，二十年前，她將他生在一個偏僻的廢工廠，那時候她還難產，差點一命嗚呼。

也許是上天垂憐，那裡正好有個厲害的老中醫，用了什麼方子將他們母子倆都保了下來。

後來，她將他帶到暗城，在一所跟人合買的四合院裡把他養大。

在這二十年裡，他不是沒有見過自已那所謂的父親，那所謂的父親，早在他出生前，就出軌和他母親離婚，拋棄了懷著身孕的江婉，轉眼就娶了小三。

而後，他父親和小三生兒育女，一家人過著其樂融融的生活，他們住的大房子，賴以為生的公司和產業，都是他外公留給他母親的。

只不過他父親藉著當初他母親的信任，以自已賭博欠下鉅額債務，不還錢就會被打死為由，讓她簽下了過戶協議，把所有的財產房產公司都無條件給予他。

後來他母親才知道這不過是他父親和小三的陰謀，但已經晚了。

暗城郊外的一處偏僻巷子內，母子倆走在狹窄且堆滿了雜物垃圾的小道上。

“媽，我剛給你買的藥你可要按時吃，不要怕吃完了沒錢買，我能賺。”

終於，兩個人走到了盡頭，是一個破爛到每個房間的屋頂都漏了好幾塊的四合院。

有三間房，其他兩間房子裡的人都因為這是危房，在去年搬走了。

只有他們還住在其中一間裡，這是他們唯一的容身之處。

“好，媽會按時吃藥的，你放心。”江婉疲憊地笑了笑，隨即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兩人剛走進院子裡，他們左邊的那間房的屋門就開啟了。

裡面走出來兩個人，他們高高在上地鄙視著眼前的母子二人。

江稚懷猛地擰起眉頭，“是你們？”

這兩個人，正是他那渣爹李高遠和他那不要臉的小三高婷。

相比於江稚懷和江婉身上被洗到發白的舊衣服，李高遠西裝革履，高婷一身華麗的紅色禮裙配高跟鞋，和這所破爛不堪的四合院格格不入。

“這麼久沒見，稚懷長這麼大了呀？”高婷喜笑顏開，邁著步子走上前來，熱情張口。

江稚懷的臉色在一瞬間冷若冰霜，將母親護在身後，“你們怎麼來了？”

李高遠單手夾著一根香菸，吸了一口，“這塊地現在要由我們公司開發做工廠，給你們補償十萬，三天內必須搬走。”

江婉詫異：“十萬？我當初買這間房的時候，就花了十五萬啊！”

那是江婉獨自一人帶著江稚懷，身上全部的積蓄。

買了這間小房子後，她就每天白天在外面打工，晚上回來做零活。

買這房子的時候是二十年前，怎麼會二十年後的補償款比買的時候會少那麼多？

“這破地方，到處都是危房，住在這裡的除了你們，就都是些撿垃圾的流浪漢，給你們十萬是你們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別的人我打算只補償五萬，知足吧！”

李高遠將菸頭丟在地上，用他擦得程亮的黑色皮鞋踩了踩。

隨即，他才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望了望江稚懷。

多年未見，過去那個小小少年，如今已經個高到比他還高出了一個頭。

看著似乎也已經成熟了不少，眼眸中的單純已經不見了。

只是太瘦了，看著似乎有點營養不良。

“不知道叫人麼？”

江稚懷聞言，抽了抽嘴角，“呵呵……”

他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叫什麼？叔叔？”

李高遠擰起眉頭，“我什麼時候成你叔叔了？”

江稚懷攤了攤手，聳肩，“那我總不能直接叫你李高遠吧？”

“稚懷！”江婉叫了他一聲，“你怎麼能這麼跟你爸爸說話？”

江稚懷扭頭，望向別處。

李高遠氣得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真沒教養！”

高婷將父子倆的對峙看在眼裡，她溫和一笑，關心地問道：“稚懷，聽說你們學校已經開始覺醒考核了，你覺醒了什麼技能？成績出來了沒有？”

江稚懷搖頭，“技能和成績都還沒出來。”

高婷聞言，昂了昂腦袋，頗有幾分得意地開口：“這樣啊，我們明城的覺醒考核昨天當天就出技能和成績表了，我家李櫟覺醒了點石成金技能，成績總分有70呢！”

在藍星，有明確的階級制度，比如明城和暗城，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明城裡住著一切王權貴族，商政名流，那裡有最先進的科技，最豪華舒適的享樂。

暗城，是給明城人打工賣力的人們苟活的地方。

就算拼盡全力買下一處住所，也只是擁有暫時的居住權，所有權都在明城那些豪門手裡，他們想什麼時候收回，就什麼時候收回，有點良心的可能還會補償點錢。

不過唯一公平的，是明城的孩子和暗城的一樣，都需要上學。

所有青年在二十歲時，會有唯一一次突破階層的機會：覺醒考核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