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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錦沒有抬頭,快速的瀏覽奏摺。

夏朝歌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身後給他揉肩膀。

王承恩閉目養神,假裝沒看見。

“客印月怎麼樣了。”朱由錦把一封奏摺扔在了地上。

這些封疆大吏,一天到晚閒得蛋疼,問吃飯了沒。

“聽說張嫣皇后去了兩次,客印月早上捱了鞭子,神情恍惚,一直在叫著先帝爺的名字。”

朱由錦淡淡的笑了,又把幾份奏摺扔在了地上,對王承恩說,“去把李若漣給朕叫來,讓他在這裡等著我。”

王承恩答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了,不大一會回來,說經通知下去了。

朱由錦伸了一個懶腰,拉起夏朝歌的手,走出了東暖閣。

“過去看看客印月,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這麼容易就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冷宮。

宮門緊閉,門口有方正化的人守著。

見到朱由錦來了,跪下來磕頭,被他揮手製止了。

宮門還未開啟,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客印月的歌聲。

正是先帝大婚當夜她為他唱的那首歌。

白雪之上,客印月翩翩起舞,身若驚鴻,歌聲婉轉,讓朱由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若他是先帝,恐怕也逃不出這女人的柔情。

王承恩要上去制止,被朱由錦打斷了,站在門口安靜的聽著。

“為你再拾紅妝,收起行囊,掩飾一身光芒。

此心已結相思扣,人世荒唐,前塵過往,轉瞬滄桑。

他說天下有敵,沽名何必。江湖夜雨十年心,枕劍半酣醉看月明。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

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紅燭花下……”

客印月唱的如痴如醉,彷彿又見到了先帝寵溺的笑臉,和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決絕。

只是,曲終人散,再也不見。

突然就見到了白雪之中的那個人,那笑容,那神態恍惚劉氏賢妃……

客印月嚇得一個哆嗦,才清醒過來。

一時間怔住,忘了見駕。

朱由錦輕輕的鼓掌。

“奉聖夫人好雅興,在冷宮依舊過得如此滋潤。

不怪先帝爺喜歡你。”

客印月這才清醒過來,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

“皇爺,客印月知道錯了,還求皇爺看在先帝爺的面子上饒了我一命,讓我告老還鄉,苟活於世,從此再不入京。”

朱由錦冷笑,“我怎麼能違背了先帝的意思,將奉聖夫人趕出宮去,

還要好吃好喝的供奉著,

免得百年之後,下去沒辦法和先帝爺交代。

王承恩,你去安排,冷宮裡面的一應用度不能剋扣,

另外,我這裡還有天涯海閣送來的上好療傷藥,每天都要看著給夫人吃下去,

只有一點,不能忘了,

每天讓夫人領二十鞭子。”

王承恩領旨,下去安排。

時間不長,各項用度全都送了過來,還給客印月服了藥。

天涯海閣的藥就是好。

吃下去以後就不是太疼了。

朱由錦朝著客印月笑了笑,然後帶著夏朝歌走了。

客印月絕望的坐在雪地上,看著四角天空,淚如雨下。

這小皇帝,果然夠狠,這是要讓她每天都承受身體和心靈上的創傷而不死。

客印月看了看角落裡依舊瘋瘋癲癲的兒子,嘆了口氣,緩緩的站起來,朝著柱子撞了過去,結果被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給攔住了。

黑袍人冷冷一笑,“夫人,想死,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你做錯的一切,恐怕要用以後漫長的日子來償還,而且漫無天際。”

朱由錦路過坤寧宮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朝著裡面看了看,對王承恩說,“大伴,我弟弟的住處,還有張皇后的住處你都要每天打掃,和他們在這裡一樣,明白嗎。”

王承恩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心中對朱由錦的佩服又生了幾許。

這時候,有宮人過來回稟,說是李若漣到了。

李若漣跪在乾清宮門口,身姿鬼偉魁偉,若沒人破,誰都不會知道面前的這人會是太監。

朱由錦見到李若漣的時候也被他的氣勢折服。

看見朱由錦回來了,李若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他磕頭,心裡面胡亂的猜測。

不知道這一次被叫過來是福是禍。

“交給你一個差事,你願意去嗎。”朱由錦很隨和的問。

李若漣再次跪下,被朱由錦給攔住了,“都是自已人,不用那麼多禮數。”

李若漣嚇得不輕,他一個錦衣衛千戶,可不敢跟皇爺談什麼自已家人。

趕緊跪在地上磕頭,“皇爺,我就是您養的一條狗。”

朱由錦伸手把他拉起來,對於忠心的人,朱由錦從來都不吝嗇官位和錢財。

“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我說的是真心話,

現在朝局紛亂,我沒有可相信的人,

你若是願意跟著我,以後必定會飛黃騰達,名垂青史。”

李若漣受寵若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爺信任,必將肝腦塗地。”

朱由錦點頭,拿起筆來寫了一封給秦良玉的中旨,意思很簡短,就是讓她收到信後,整理隊伍,星夜兼程以支援遼東為理由,趕到京都。

朱由錦之所以調秦良玉的白桿兵進京,一方面是因為這支部隊可以稱之為明朝的特種作戰部隊,不說以一敵百也差不多。

雖然他現在手裡面有天涯海閣神勇衛八百,天涯海閣精銳三千,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勉強可以唬人,如果真的發生大規模戰鬥,就捉襟見肘了。

京都這邊基本上沒有可信之人,所以,想要穩住局面,就必須有一隻可以相信的軍隊壓住陣腳,然後再讓方正化和李若漣分別整頓錦衣衛,御馬監下的騰驤四衛,這樣打造出一支天子親軍,才可以保證政令暢通,否則一切都是白說。

寫完了以後,遞給王承恩去司禮監用印,誰知道時間不長,王承恩回來了,說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不給用印,說沒得到九千歲同意。

如果想用印必須有九千歲手諭。

“你沒說是我親自說的。”朱由錦問。

王承恩點頭,“我說了,他說皇爺不按照正常程式傳旨,他們有權利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