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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還真讓你們查到了真相。”呂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幾人連忙跑出去,只見呂南和杜寒帶十幾個官兵衝進了斷木村。

“呂三目!”牡丹一眼就認出了前頭的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漢子,正是呂南的父親——呂三目。

“你們作惡多端,來這裡,你們不怕厲鬼上身嗎?”楊布織冷笑著,指了指呂南。

“作惡?哼,明明是你們,亂用邪術,害死了斷木村的所有人!”沒想到,呂南早就想好託詞了。

“我上次受僱,就因你們生了好些麻煩,這次你們還追著我不放了!”杜寒看著江氏兩兄弟,咬牙道。

受僱?難道他和那柳家父女沒有關係?

“我們已經將七竅做了防護,如今也不怕這子蟲,你們這些人,拒不認罪,當就地伏誅!”呂南一聲令下,那夥人就揮著刀棒,衝了上來。

這時,原本在四周忙著自已的事情的那些村民,竟突然圍了上來,他們步伐怪異,卻走得十分堅定,那猶如一群殭屍要圍上來的感覺,讓呂南他們有些心裡發毛,呂南頓時嚷嚷著,要那官兵快殺了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

“還敢來斷木村胡鬧!我看你們是看不起我劉家棍法嗎!”劉鬼婆一揮柺杖就要上,卻被楊布織攔了下來。

“看你倆的了。”楊布織一拍江落川的肩膀,拉著劉鬼婆往後退了幾步。

江落川手指隔空一劃,那招魂就已入手,一招南陽九江劍法,就將為首揮著兵器打那些村民的幾個官兵斬翻在地。

看得出來,呂南這次帶的兵也不多,估計是之前他父親每次帶人來查都會折太多人,上面估計也不是很相信他了。

江獨楓身體化作一道虛影,用那陰陽步,即刻就衝到了官兵後面的杜寒等人身前,一甩手,幾根銀針飛出,那呂南一揮刀,擋了下來,那杜寒接著揮刀砍了上來。

師父說過,那杜寒的刀法,名叫斷柳刀法,刀法快而亂,難以從正面直接攻,因此,江獨楓使著陰陽步,一腳踏地,身子往後半倒,躲開了正面迎來的一刀,在趁機一甩手丟出幾根銀針,那杜寒來不及躲,讓那銀針扎入穴位,頓時就沒了力氣。

那呂南看事情不妙,連忙揮刀砍了過來,不過他的功夫還是差了很多,那江獨楓只是用陰陽步,身子一歪,就躲過了那一刀,任由那刀鋒砍向自已的殘影,接著一伸腿,踹向了呂南的小腿,呂南禁不住吃痛地跪了下來。

那杜寒趁機丟出幾根銀針,卻被江落川衝過來用劍擋了下來,再回過頭一看,四周已是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哇哇叫疼的人。

“這群小嘍囉,都用不到我們出手。”溼笑道。

“呂三目呢?”牡丹這才發現少了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呂三目已經悄悄來到了杜孃的身旁了。

他知道,只要殺了杜娘,母蟲活不成,子蟲很快也會全部死亡,到時候帶人來搜,怎麼會找不到那本書!

杜娘因為身體裡養著母蟲,所以緊閉著眼,根本無法感知外面的事情,這時,那劉鬼婆的兒子衝了出來,緊緊抱住杜娘,想要擋在她面前。

“哼!痴漢!”那呂三目怎麼可能會住手,揮著刀就朝著那男人砍了過去。

所幸,這時,那楊布織從一旁衝了出來,一拳打在呂三目的肚子上,讓他摔了個狗啃泥。

那呂三目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揮刀又衝了過來,楊布織只是一側身,一掌拍去,就將那呂三目打在牆上,失去了意識。

“你這種人,不配挨我的第三招!”楊布織啐了口唾液。

杜孃的眼角,一行熱淚滾了出來,滾了許久,最終落在劉鬼婆兒子的肩膀上。

楊布織把那昏過去的呂三目帶到了外面,丟在地上,這時,四周的百姓慢慢的圍了上來,將他們圍在中間,嗓子裡不斷擠出模糊不清的低吼聲,那場面,直接將那些官兵嚇得哭了起來。

他們面如死灰,身體冰涼的可怕,眼神裡卻有掩飾不住的仇恨。

其實,這些人都明白,自已早就死了,他們感謝杜娘,犧牲自已,讓他們活在了這個世界,他們知道自已和別人的不同,仇恨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們雖然也怪牡丹害了他們,可他們更恨這惡官!

看著圍上來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呂家父子和杜寒只覺得心裡發毛,可當初,他們看著滿地的鮮血的時候又是如何的心境?

“你們看哈!我呢,雖然在這鎮上的官府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但是呢,我在他們上一級的官府裡認識一些人,所以,我可以帶這些人去,將他們交給官府處置。”楊布織說道,“至於你們倆吧,就想辦法,把這子蟲給控制住。”

“我們哪有辦法?”江落川有些疑惑。

“好問題,你師弟應該是有辦法的。”楊布織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剛要準備帶這些人走,兩個人影突然衝出,其中一人一揮劍,斬出幾道劍氣,江落川他們剛剛躲開,再抬頭,已不見杜寒的身影。

江獨楓立刻就追了上去。

“你們救救我啊!”呂南喊著,卻被楊布織一把揪住領子,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啊!”呂南搖搖頭,“應該是杜寒的朋友吧!”

“你這傢伙,還指望人家救你,你為了給自已鋪路,甚至都把人家的日常落腳點告訴江落川他們,防止日後查的深入後沒有個擋箭的,就你這種人,還指望有人救?”

呂南聽到這些話,立刻就沒了脾氣。

且說那江獨楓用著陰陽步,很快就要追上那幾人,杜寒被紮了穴位,使不上力,純靠兩人帶著,那兩人見甩不掉江獨楓,沒了辦法,只好把杜寒給丟了,自已離開。

而在追的過程中,江獨楓卻看見那兩人身上竟也有那柳枝的標識。

江獨楓一把揪住杜寒的領子,質問道:“說,你和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可那杜寒張嘴閉嘴還沒說出話,一道銀針突然飛來,刺進了他的腦門,杜寒腦袋一歪,頓時沒了生氣。

這針,這力道,這手法,是那柳家的姑娘沒錯!

江獨楓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那柳家姑娘的身影。

回去之後,江獨楓用鉗魂指,護住了杜孃的心脈,定住了杜孃的最後一絲意識,最後成功讓杜娘醒了過來。

這鉗魂指,和其名字一般,最高境界,也就是第三層境界,可控人心脈,鎖人魂魄,留住瀕死之人的靈魂。

有了這鉗魂指的助力,杜娘成功地清醒了過來,她以後就可以正常地操縱子蟲,防止這毒蠱禍害平民百姓,而斷木村的百姓也打算閉村,減少與外界人的交涉,防止有不軌分子進村。

楊布織呢,也將呂三目等人押進了官府,牡丹則帶著那本書回了苗疆,這件事情,終於是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聽說,後來搬進那斷木村,卻導致孩子夭折的那戶人家,就是因為聽說了這斷木村的詭異之事,而那戶人家的夫人身患絕症,他們為了活下去才來了這村子,可竟讓孩子夭折在這裡……”江獨楓對江落川說道。

“世間情愛,總會牽絆很深。為了家人,他們甚至可以忍受禁術的折磨。”江落川不禁有些感慨,卻又突然記起來似的問道,“難道那蠱術不能再將那孩子醫活嗎?”

“不能。”江獨楓搖搖頭,“牡丹說,那孩子因為不小心離了村子,子蟲吃了孩子的內臟而死,毒入骨髓,而沒了完整的軀體,那蠱術,也就不能用了。”

“哥,我總覺得,那天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身影很像這清風客棧的老闆和老闆娘。”江獨楓想了想,突然對收拾姓李的江落川說道。

“你呀!也別懷疑了。”楊布織走了進來,“這家店的主人,早就離開了。”

“離開了?”江獨楓這就要衝出去檢視。

“誒誒誒!追不上了,他們說,店主人因為老家有事,所以離開了。”楊布織攔住他,“倒是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回去?你們還欠著我銀子呢!得一起走!”

“記住啊!五十兩!”楊布織伸出一個巴掌的手勢,揮了揮。

“五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咱哪有吃那麼多?”江落川懵了。

“利息啊!”楊布織皺皺眉,理所當然道。

“那你……帶我們去見你師傅!”江獨楓說道。

“我師傅啊,天南地北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先問我。”楊布織拍拍手,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知道嗎?”江獨楓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看他。

“你說,你們不是問杜寒嗎?你們想查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想問……一個圖案。”江獨楓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一個柳枝的圖案。”

然後,江獨楓看見,那楊布織的神色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