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後園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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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旦和丫環蘇薇正守候在門外，見主人李邈出來，兩人一左一右連忙迎上去。

“少爺，您沒事吧？”李旦旦先開口，一臉擔心的神色，說著就用手要來探主人的額頭。

他擔心少爺是不是中了風邪，莫不是生病了？

他自小跟隨少爺，知道少爺的脾氣，但今天少爺這樣咋咋呼呼風風火火地回家，又把自已關在房間裡小半天，怎麼叫也答理，這情形之前沒有出現過。

丫環蘇薇也低眉順目地頷首一個萬福：“少爺！”

兩人守在門前，都挺擔心的。

李邈趕緊嫌棄地伸手隔開李旦旦探過來的手，“拿開！”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李邈仔細地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都衣著破舊，雖是炎炎夏日，李邈卻看著有些寒意。

尤其是蘇薇，一層薄薄單衣，把她瘦削身材顯露無遺。

縱使瘦成這樣，但面龐清秀，明眸皓齒，柳葉彎眉，溫柔嬌媚，讓人愛憐。

李邈控制住上手的衝動——等以後吧，把家操持穩定後，再慢慢上手。

她太瘦了，衣服底下只顯骨頭不見肉。

李邈這時想起一句俗語：狗不嫌家貧。

這兩個下人，在這樣的災荒年景，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屬實太難為他們。

現在整個莊上，也只有丫環蘇薇和長隨李旦旦算是貼心人，其它的廚娘兩人又疏遠些，幾個佃農就更加疏遠了，而且還不讓人省心。

所以，此時兩人關心自已，李邈還是心存感激。

還是古時的人純樸，雖是身為下人，其實心裡和主人家是一條心。

於是又給兩人解釋了一下：“本少爺今天靜坐思考，有所感悟。你們不必擔心。”

又道：“你們兩人隨我來。”

李邈帶著兩人，穿過廂房，來到廚房。

廚房裡不見兩位廚娘。

三人轉到後面小院，兩位廚娘正在小院裡菜地裡忙活。

兩位廚娘，一名顧蘭芳，一名顧桂芳，是兩姐妹。

蘭芳今年26歲，比李邈還大兩歲。桂芳才16歲。

兩姐妹的父母都是李家的老廚師，都已身故，兩姐妹就接下李家廚師的重擔。

兩人也是身材瘦削，倒也面容嬌好，風姿婀娜。

兩姐妹看到家主過來，連忙停下手裡的活計，垂手而立施禮：“少爺！”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李邈問道。

“回少爺，我們正在給菜地鬆土澆水。”廚娘顧蘭芳上前一步，輕聲答道，又問，“少爺餓了嗎？我這就去給少爺準備粥食。”

“不用。我能堅持。”李邈嚥了口唾沫。

他雖然肚餓，但得堅持，必須得堅持。他定下的規矩，全家每人每餐定量，他得以身作則，不然這些下人都嚷嚷餓，那還不得翻天。

“我問你，這菜地都種了些什麼？”李邈指著院子裡菜地問道。

“回少爺，這裡是三畝地，都種有時下菜蔬：白菜、蘿蔔、豆角等。”

顧蘭芳指著院子裡的一塊塊菜地，細數道，“還有這邊的黃豆、花生等等……”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顧桂芳，突地攔在李邈前面，道：“少爺，這些菜都還沒長成，現在還不能吃哦，菜葉子是苦的……”

顧桂芳年紀只有十六歲，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巴，一副擔心的樣子。

她是害怕少爺又犯渾，兩個月前，少爺不知道發什麼瘋，把菜園一頓霍霍，菜葉子都薅去吃掉了，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

要是今天又把這些青苗炒了吃，那她們往後的菜食就更加沒有著落了。

李邈無語，伸手摸摸小姑娘的頭，道：“嗯，放心，今天本少爺不吃菜葉子。”

說完，他轉身來到屋簷下的三口大水缸前看了一遍，每個水缸裡大概有小半缸水。

這種大水缸，叫做門海。水缸很大，直徑有一米五左右，一米來高。

這種門海水缸在這年代是防火用的，萬一家裡著火，門口就有水可以救火。

每到下雨，水都會自動匯聚流到這裡面。

但今年天旱，很久沒下雨，這些水還是莊上家訓，要求每天給缸裡擔水，才保持小半缸水。

此時這些水，可以派上用場。

李邈一招手，把幾人都叫到面前，道：“旦旦，蘭芳，桂芳，你們去取桶把另外兩個水缸裡的水取過來，注到這個水缸裡，注滿為止。蘇薇，你去拿個火摺子來。”

安排妥當，幾個各自忙去了。

李邈這時進入腦海系統，在商城裡把‘生春熟水符’的說明再看了一遍，把符錄的施用方法緊緊地記在心裡。

蘇薇拿完東西，也趕緊幫忙取水，不多時，水缸注滿。

李邈站在水缸前，從袖內取出‘生春熟水符’，對眾人道：“今天本少爺悟出一個妙招，用此符水種菜可快速豐收。你們看……”

說罷，把火摺子打著火，眯眼定神，在心裡默默記頌剛在村口遇到老碧仙的情形，少傾，睜眼，把符錄點著，看看燒盡，向水缸清水中一丟。

隨著一陣煙香過後，灰燼在水中化開，消失不見。

李邈拿起水瓢，在水中攪和幾下，道：“可以了，來，我們來澆菜。”

蘭芳年紀比較大，對少爺的這種行為，有八分不信，道：“少爺，這些水澆菜有什麼用處？”

李邈把手背在身後，一副世外高人模樣，道：“此水為生春熟水，已經被我施以法術，能讓菜果快速長成。”

“切！”

蘭芳心裡還是一萬個不肯相信，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其它幾人很興奮，倒不是說一定相信少爺的話，而是對這種行為表示很新奇，願意陪著少爺瘋一下。

桂芳圍著水缸嗅聞，臉上神色雀躍，道：“少爺，這水還真是不同呢，有一種清香沁人心脾，好好聞。”

幾人都過來嗅聞，都說是清香撲鼻，嘖嘖稱奇。

蘇薇微笑問道：“少爺，那符紙從何而來？你如何習得此法術？”

李邈微微一笑，道：“此乃機密也，你等不可與聞。”

大家聽了都只是微笑，心裡想著，我就看你少爺作，看你作出什麼花來。

只有桂芳氣鼓鼓地說：“哼！神神秘秘的，不聞就不聞，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蘭芳連忙責備道：“桂芳！不得無禮！”

李邈一擺手，道：“無妨。來，我們去澆菜。”

蘭芳提著水桶，跟隨李邈先來到黃豆地裡。

黃豆苗已經有一尺多來高，因為缺水，有些蔫了。

之前李邈在鄉下種過地，看這苗的長度就知道，這已經種下至少兩個月，已經過了花期，再過二十多天，就要結果了。

李邈舀起一瓢水，對準黃豆的根部澆灌，大概每株澆一大捧左右的水。

如果這水，果真如系統所說，是十倍生長速度，那麼，再過三天，就可以收穫黃豆。

三天就相當於以往三十天的生長時間。

大家都提著水桶，按照李邈的操作方法，給菜地澆水。

不消一個時辰，後園的三畝菜地全部澆灌完成。

因為餓，大家突然彎腰澆了這麼久的水，都累得直不起腰來，都在那裡彎著腰緩勁呢。

李邈也彎著腰，蘇薇在一旁彎著腰，卻用手給李邈輕輕捶打腰背。

李邈叮囑蘭芳道：“從明天開始，每天申時，不用太早，按照此法把菜園全部澆灌一次。其它時間無須再澆水。”

“好的，少爺！”蘭芳道。

正在這時，前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有人在大喊：“出來！無良東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