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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玄月走到了冰川之巔,上面狂風正呼嘯而過。

彷彿冷冽寒風襲來,就連時間也凍結在此,無盡的黑暗變得越來越深重。遙遙無期的寒冷無休止鋪展開來。

那是冰冷吹過的寒風,是皚皚白雪所掩埋的心。

玄月微閉雙眼,將劍放置胸前,天地之間的靈氣從四周緩緩流向她,注入劍中。

從劍尖的那端開始結起一層冰霜,沿著劍峰凝結起來。

就在此時,玄月緩緩睜開雙眸,她的瞳孔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第一式,碎水流光!”

玄月快速揮舞著手中劍,劍氣噴湧而出,漫天銀色的劍光閃爍,化作碎水流光縈繞在玄月周圍。

“第二式,九轉昇天!”

玄月騰空而起,將劍舉向天際,渾身靈氣向上噴湧,如同一條被束縛的蒼龍嘶吼著掙脫囚籠。

“第三式,諸神退避。”

玄月穩居半空之上,漫天劍光以她為中央,直直劈向下方,而她像一尊至高無上的神明。

冰冷的劍上燃起絲絲火焰,火焰開始蔓延開來。

【曾經的江家】

大火肆意地燒著,圍成一個大型的法陣,而法陣的周圍圍滿了人,他們竊竊私語著。

“讓一讓,讓一讓。”

江扶靈推開人群,往裡面走著,那時的他似乎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看上去有些稚氣。

江淮之跟著江扶靈往人群更前面擠去,和江扶靈不同的是,他的臉此時就已經稜角分明,身子看上去也比扶靈更加高大健壯。

法陣的中央,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被綁在木樁上,他的雙眼下是兩行乾涸的血跡,整個身體全是血跡斑斑,看上去極為瘮人。

“哎呦,可憐呢。”一個老婦人在旁邊竊竊私語道。

身旁,一個年紀更長的老人將她的嘴一把捂住,“別說話,小心把你的眼睛也給挖去。”

老婦人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捂住她嘴的手,不悅說道:“怕什麼,我又沒有幻瞳,他們嫡宗還能挖我眼?”

江淮之聽到老婦人的談話,心底暗暗有些痛。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在這祭壇上,也會被挖去雙眼,也會就這樣死去?

“淮之哥?你在想什麼?”江扶靈輕輕拍了拍江淮之的肩。

江淮之回神,朝他微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就是在想...”

江扶靈略有些生氣的模樣,說道:“我爹說了,這些人都是逆反之人,所以才處以囚龍之刑。”

“淮之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對你做這樣的事!”

“什麼嫡宗,什麼庶宗!都是扯淡,誰擁有幻瞳,誰保護江家不就行了嗎!”

周圍的人紛紛向江扶靈投來異樣的眼光,可礙於嫡宗的人在此,卻不敢多說些什麼。

江淮之努力從嘴角扯過一絲寬慰的笑,說道:“扶靈老弟,我沒有想這個事,你肯定能開啟幻瞳的。”

“只需要再努力修行,再努力一點。”

江扶靈笑著,將劍背過去,說道:“只要我再努力,我一定能開啟幻瞳的。”

“淮之哥,你的天賦異稟,超出常人好長一截,我得向你好好學習。”

“你自創的那套破虛劍法,威力好大,可我修煉了好一陣,還是沒有長進。”

說到此處,江扶靈的眼眸黯然下去幾分,他的手緊緊抓住劍柄,有些苦惱。

雖是和江淮之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他似乎永遠都比江淮之遜色不少,尤其是...尤其是父親,每次一見到他都是嘆氣。

江淮之見狀,說道:“修道之人,要修行,也要悟道,你要擁有一顆斬盡天下的心,才能修得劍道。”

嘭!嘭!嘭!一段急促的敲鼓聲響起。

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走到祭壇中央,他的面色不帶一絲笑意,雜亂的眉頭微微皺去,顯得十分嚴肅。

綁在木樁上的人感受到中年男子的存在,他努力抬了抬頭,卻沒了力氣,仍是低垂的模樣。

中年男子正是江扶靈的父親,江雷霖,也就是現在江家嫡宗的當家人。

江雷霖俯視眾人,如同自已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明。

他緩緩開口說道:“江氏庶宗之人,江凌之,違反家規,意圖謀反。。”

那個綁在木樁上的人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的舌頭被割去,只能在喉嚨發出轟隆轟隆的哽咽聲,顯得格外淒厲。

臺下的人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

江雷霖不悅皺了皺眉,正好看見還在臺下的江扶靈,更是不悅地撅起嘴角。

江扶靈看向父親的一瞬間,低下了頭,他到現在還沒有開啟幻瞳,嫡宗的人早就開始紛紛議論了,他的父親作為家主,更是不悅。

每每看見他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如果,真的有一天,是江淮之開啟了幻瞳,會不會....

江雷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現根據江家家規,將對江凌之處以囚龍之刑,毀掉其肉體,將他的靈魂關在萬魔窟,永生永世不得踏入輪迴道。”

身旁的江淮之的眼眸更加黯淡無光,彷彿下一個被綁在木樁上的人就是他。

我現在究竟在堅持什麼?古老名門?江氏一族的名聲?

可庶宗人的命如同野草般被踐踏,幻瞳長在庶宗人的身上就是犯天條嗎?

若是幻瞳長在庶宗人身上,就去按些莫須有的罪名,謀逆?與魔族私通?

挖去庶宗的眼睛,割去他們的舌頭,最後還要讓他們的靈魂無法輪迴。

這不是名門,這不是世家,這是一座監獄,只針對庶宗的露天監獄。

施法開始,木樁上的人開始痛苦的嘶吼著,喉嚨裡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音。

他的靈魂被生生抽離出來,肉身被炙熱的火焰包裹著,消失了。

臺下的人紛紛閉眼,掛著臉上的冷漠,不敢說話。

江淮之也垂下了眼。

祭壇的火燒了三天三夜,將寒冷的冬夜照得明晃晃。

江淮之的洞府好巧不巧能看見那團火光,他只能按捺住自已心中的酸楚,在洞府中練起劍來。

“第一式,碎水流光!”

就在劍氣飛舞的瞬間,江淮之的眼眸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他踉踉蹌蹌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

“我的眼,我的眼。”江淮之掙扎著撐起身來,手掌在黑暗中來回摸索著。

突然,一陣七彩的光芒閃過,從天穹上方射下,直直擊向江淮之。

江淮之再度睜開雙眼,他的世界變得格外清晰,就連遙遠山林的鳥也能清楚地看見。

幻瞳......是幻瞳......我...繼承了幻瞳。

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