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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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大門被門外的人拍著，快要搖搖欲墜了，玄月快步走上前去，將門開啟。

帶頭的村民看著這位面戴白紗的女人，搖曳的火光將她雪白的衣衫染成淡黃色，跳躍的紅色凸顯了她如星光般明亮璀璨的眼眸。

“請問各位大哥有何事呢？”玄月開啟門後，輕輕彎了一下身軀，像是在禮貌問好般。

帶頭的那個村民發愣似的看著玄月的臉，好久沒有見到這般美麗的仙人了，身旁的婦人生氣地捅了捅他的腰。

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抱歉打擾仙人休息了，是這樣的，我們寒冰城城主的兒子不見了，請問姑娘可曾見過？”

“模樣大概十四五歲，穿著一身寶藍色衣衫，腰間配了一把小刀，小刀上有一顆碩大的紅寶石。”

旁邊的村民補充道，“對了，他們一般四個人成行，有人說就在仙人您旁邊的巷子裡玩耍。”

“抱歉各位，這我真的不太清楚，我下午時就前往城中玩耍，才剛到家回來不久，著實沒有見到貴公子。”，玄月一臉無辜地說道，“小孩子在這個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許是在哪裡玩得開心，忘了回家，你們可曾去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找找呢？”

身後有一個穿著錦貴華服的婦人，拍了拍腦袋，突然恍然大悟般說道：“冷佑他們幾人，時常成群結隊地去城北方向的白樺林去玩。走走走，我們去那裡搜一下。”

前面幾個村民匆匆向玄月鞠躬後，帶著大部隊就匆匆忙忙向秘境山底下的白樺林去了。在遠處的山上，他們手中舉的火把，將山脊點亮，閃著點點火光，像一朵盛開的花。

深入白樺林，隊伍最前方的那位貴婦在不停呼喊地失蹤那冷佑的名字。

夜晚的森林，總是帶有幾分恐怖的，晚風呼嘯吹動樹葉的聲響，偶爾有野獸的吼叫，讓原本萬籟俱寂的地方，描繪出一絲絲陰森。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恐懼籠罩在行人的身邊，不知前方是何路，不知能走何路。

村民們大都三四個人組成一個小團體，相互依偎著前進，他們並不想在大晚上出來尋找那個冷少爺。

可是帶隊這個婦人十分殘暴，說什麼要是冷少爺身上有一點傷，她就拿每戶村民的孩子去祭天。

冷家是寒冰城的最大勢力，冷家的祖宗是忠良賢人，為保護神獸，將全家搬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寒冰境內。

開疆拓土，徒手建起了一座城，將人類無法在此存活的地方，改造成了世間四大秘境之一。

他們統治寒冰城數百年，冷家上上下下都是忠良人士，城頭百姓沒有誰會有微詞，可到了這一代。

由冷涅當家，生下一兒名叫冷佑，一家子的暴虐無道，剋扣村民糧食，濫殺無辜百姓，強奪良家婦女，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大約往白樺林裡走了四、五公里，帶頭的村民發現了一個山洞，正是白天玄月發現的那個山洞，此時山洞內吹出陣陣陰風，讓人不寒而慄。

痛苦的嚎叫從裡面傳來，空氣中瀰漫著血液的味道，帶隊的村民想停住腳步，不敢往裡走去。

隨行的那位婦人，立馬從手裡拿出鞭子，向旁人鞭打過去，那是一件靈器，凡人被鞭打上瞬間會血肉模糊。

“愣在那裡幹嘛！小心我要你的賤命。”，那個婦人邊用鞭子不停抽打著身旁的婦女兒童，一邊對著領頭的村民說道。

他們只能大著膽子往山洞裡面走去，一進山洞，便發現遍地的白骨，再往裡走，整個山洞就被大霧給籠罩，痛苦的嚎叫聲越來越近，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領隊的村民大聲的呼喚那幾人的名字，頃刻間，大霧消失了，轉眼的是倒在地上的四個身影，幻境陣法在那一刻也如同歸於塵土般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穿著華服的婦人大叫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地上躺著的那個穿著寶藍色衣服的人。

他就是冷佑，但婦人又立馬拋下懷中的孩子，用衣袖遮住鼻子，用紙帕不停的擦拭自己，原本美豔的臉，整張都皺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盯地上這個躺著的人。

定眼一看，那幾個人躺在一灘混沌當中，身上充滿了尿與屎混合的刺鼻氣味，其中三個口中還不約而同地喃喃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殺你們了，我再也不折磨你們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因為剛才的動靜，冷佑慢慢地睜開了眼，眼神空洞，目光呆滯，像一具殭屍般僵硬地起身，突然雙手開始不停地亂舞起來，拿著他的刀不停地往人群中刺去。

嘴裡一直叨叨著：“我要殺了你這隻蠢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光這些卑賤的動物！”，說罷便直直地朝離他最近的人捅去，也就是他的母親大人。

他的神經已完全崩潰了，旁邊的村民立刻上前制止，幾人合夥去把他撲倒，但就算是這幾個高大雄壯的男人都無法完全控制一個發瘋人，冷佑本來也是個修仙之人，力量怎麼能與凡人對比，他掙脫的力氣實在太大，身後的村民全部上前來制壓，才終於將其壓住，有人拿來了鐵鏈把他拴在了石柱上。

剩下的村民去探了剩下幾人的情況，有兩個和冷佑一樣，精神已經失常，，只是還沒被人弄醒，所以還處於昏迷狀態，但剩下的那個男孩就沒有這麼發瘋了，已經沒了呼吸，看來是直接被嚇死了。

他們接著用火把照亮了這個山洞，殘骨堆積如山，白骨森森，到處都掛著動物的軀體，慘不忍睹。

村民們在底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剛才的婦人抽泣地看著眼前被綁著的兒子，哭暈了過去，旁邊的村民連忙去扶住她，卻發現她也已沒了呼吸，可能是因為過度悲傷，死了。

沉默了許久，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憨厚蒼老的聲音開口，帶著年邁老者的氣質，說道：“我想他們是一定作孽太多，被老天降下罪罰了。”

“是啊是啊，作孽太多，就算冷家家大業大，老天的懲罰他也躲不過。”幾個婦人嘰嘰喳喳地說道。

“冷佑又喜強取豪奪，上次看上蘇老頭家的女兒，人家不願意，幾人合夥，強行把人家姑娘那啥了，完事後直接丟在井裡淹死了。”

“這就是報應，是山神降下來的責罰，活該！”幾個村民憤憤不平地說道，“要不是冷老爺生性暴虐，愛子如命，這娘們脾氣不好就殺人取樂，我們才不會來找這幾個人渣呢。”

“就是就是，活該遭報應。”村民紛紛圍上來朝著地上躺著的幾人吐口水。

玄月靜坐在屋子裡，因修為提升後，五官感知也提升了不少，就算坐在家中，也模模糊糊地聽到白樺林中村民的談話。

看來平日裡，這些村民就沒少收到冷家的欺負，可是為何他們只尋冷佑，也就是那個帶頭的男子，其他幾人卻無人問津呢？

正當玄月疑惑時，一個村民開口道：“我們把冷夫人和冷佑抬走，剩下那幾個不管了嗎？”

帶頭的村民一臉不悅地說：“管啥管，那幾個龜孫子，就是幾個天生壞種，年紀輕輕就把家裡的人都殺死完了，幾個沒良心的王八犢子， 山神會懲罰他們的，就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原來，這幾個人生下來就是天生壞種，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奸懶饞滑，無所事事的街溜子，因不滿家裡人天天教導他們的幾句話，就隨手殺死了家裡的人。

依照寒冰城的法則本來應該要坐牢的，冷佑卻很喜歡和這些人一起虐殺動物，隻手遮天的冷家人就將這幾個保了下來，留在冷佑身邊當玩伴。

玄月聽完了村民的對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眸，繼續沉浸在自己修行的世界裡。

她無意為他人的惡行報仇，只能說幾人至此，都是自己的命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