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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林對於胡豔來說,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人,但這一突然離世,換作任何人心裡不能平靜。

胡豔頓時眼淚直流,似覺天要踏下來似的。

幸虧有司馬宛軍幫忙料理後事,胡豔才輕鬆了好多。

“宛軍,謝謝你了。”然後轉身對眾人行鞠躬禮。

大家一見楚楚動人的老闆,此時尤如霜打花枝,還看重大家,急忙也安慰胡豔。

馬傳忠來了一年多了,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老闆娘,請節哀順變。振作起來,我們會繼續把魚業做好。”

掌舵師傅也叼著旱菸袋,急忙從嘴裡拿下來,在桌子邊沿磕去了殘煙,也說:“只要老闆娘不嫌棄我,我一定盡心盡力開好船,為老闆娘創造更多的價值。”

“老闆妞保重,我也不走。”

“做人的準則,就是不忘本,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

……

大家圍在老闆娘身邊,像佛陀供奉著菩薩一樣。

胡豔擦了擦腮邊的淚痕,重新又使花顫。

“謝謝大家的一番好意,我胡豔心領了,同時也替曹德林感謝大家的厚愛。”她掃視了大家一眼,瞧見大家堅定的眼神,又說:“曹德林生前如有怠慢大家的,今後我替他還。那我們齊心協力,共同把漁業做好,多勞多得,共同致富。”

沒錯,在難處的時候,還真鍛鍊人,平時當起甩手掌櫃的胡豔,此時,真讓人刮目相看。

“司馬宛軍,你負責魚情調查,掌握市場。”

“馬傳忠,你負責船上撒網收網。”

胡豔都一一作了安排。

最後胡豔皓齒一露,笑容滿面:“剛才直呼了諸位的大名,在此致歉。其實名字就是個代號,便於大家對號入座好交流。今後大家就再莫叫我老闆娘了,也直呼其名——胡豔。”

大家一見胡豔如此性情中人,真是勁往一處使。

在船上,胡豔和大家一起吃,一起幹。吃喝拉撒全是胡豔包攬,還燒煮了各種佳餚,使大家在船上過上了別看生面的生活。

胡豔不懂的,還主動向各位師傅請教,集眾位之長,助一已之身,胡豔很快就成了軍中主帥。

“宛軍,近幾天颱風天宮一號,在太平洋,又向大陸襲來,你一定要叫大家做好安全防護,不能急功近利,硬拼。先找一座安全的島嶼大家避過風頭,再前行。”

果然不出所科,當司馬宛軍選好安全的地方,繫好漁船時,颱風的先頭部隊已微微地颳了過來。

“大家不要心慌,把雨棚繫牢,然後用手抓緊。”司馬宛軍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趕緊招呼大家如法操作。

胡豔也不再是從前的嬌娘,而是鍛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水手,鎮靜自如,指揮有方。

第二天台風順利過境,雖然還有一些小打小鬧,可那並不重要了。

“大家上路吧。”說完,每人發了上等的乳酪和一塊牛肉。

又航行了三天,漁船終於到達目的地。

司馬宛軍一見一路走來,忙壞了胡豔。心裡不免生出一份愛憐:“胡豔,休息一會吧,我來招呼大家。”

胡豔見有“心儀”的人,替換自已,突然一陣酸楚,顯些失態,急忙把頭轉向另一邊,坐到船艙裡。

大家都是老手,然後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展開了工作。

蒼天並不負有心人,經過大家一連兩天的勞動,終於滿載,只等胡豔命令而歸。

“我替你喊吧。“”

司馬宛軍望著胡豔,他總是想替她分擔一些事務。

胡豔忙點頭。

回——航——囉——

隨即,馬達聲起,船已轉動身軀,開始向前移動。

海上,就是這麼神秘。也許你在此處大霧迷慢,到了另一處就是碧波萬里。

胡豔她們剛穿過大霧,此時正盪漾在一片絲綢裡。

晚上,大夥都輪流地睡著了。

司馬宛軍走到舺板上,看著胡豔正看北斗出神。

“想什麼呢?”司馬宛軍坐在胡豔的對面。

胡豔頭都沒回,就知道是司馬宛軍,便反問道:“你猜?”

“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司馬宛軍彎腰把鬆散的鞋帶繫好。

胡豔睜著盈盈的目光,轉向司馬宛軍:“我在想,皎潔的月光,在替我們看好家的同時也在催促我們快快回家了。”

一提到回家,此時也觸到司馬宛軍的神經:我的杜嬌還好嗎?“宛杜雞場”那醒目的大字,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司馬宛軍不禁悲從中來,鼻子不禁一酸,兩顆眼淚也從這個大男人的臉上滾落而下。

胡豔看得真切,忙遞過一片紙巾。

“宛軍,等忙過了這段旺盛期,你就回躺家吧。四川我還沒去過,也想看看天府之國。要不我陪你吧,看你的家和父母。”

司馬宛軍想著杜嬌一個人還像鳥兒一樣替他築守巢穴,立即搖了搖頭。

“謝謝你的好意,父母已過世些年了,再說魚行現在正需要人,以後再說吧。”

胡豔見他說得在理,處處以公事為重:“宛軍,你真好。”

司馬宛軍聽見這活,怕她又舊情復燃,忙起身。

胡豔一把按住了他:“還沒看夠呢!你看那月亮落到海底,多麼自在!”

司馬宛軍又只得乖乖地坐下:“哎,人若如此,就好。”

“它也有難處啊,月虧盈缺。”

“哼!”司馬宛軍知道胡豔觸景生情,也看了她一眼。

司馬宛軍知道胡豔高中學的是文科,本就對漢字敏感,再加上女人天生的心性,只能用最短的語言迎迓,反之絮絮叨叨則會打擾她的神思妙路。

“宛軍,你說說什麼是緣分。”胡豔突然調換了話題。

“這個嘛,我認為興趣相投,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魔力一樣把兩個不相干的事和人,相聚在一起。”宛軍不加思索地說。

“緣分就是愛到極致。”

司馬宛軍聽來好像極有哲學的意思,對胡豔不敢小看,莊重般地面對藍天。

“倘若說某天花已散,果已落,季節輪換,那便是沒緣了。”杜豔突然像子規啼血一樣的論調使船顛簸了一下。

司馬宛軍聽著聽著有一種《紅摟夢》裡林姑娘的感覺,也兔死狐悲。

司馬宛軍覺得胡豔雖然男人死去但自己正值青春年華,更應該徐徐向上,像油菜花從山底開到山上才對。不應該有沒落的情調。

“胡豔,不對。緣分是爭取來的。”

胡豔皺著眉頭:“此話怎講?”

“春季,爭取了桃花李花杏花……而玫瑰爭取了十二月而就像今晚的月亮爭著掛在天上,有人結緣而喜,反之有人擦肩而過縱使峰迴路轉有心之人有緣,無緣之人則叫它紅碳頭,亂寫蒼生。”

胡豔沒置可否,看著司馬宛軍的臉,似要看出月亮的緣。

“胡豔,回船艙吧,快後半夜了,擔心著涼。”司馬宛軍提醒胡豔。

“不嘛,月亮都還在等我呢,也許明晚它就跑到另一個世界。”

司馬宛軍知道胡豔此時見月而醉,擔心她出什麼意外。

“不嘛,我們都跳到海里,把月亮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