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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謝謝你!”白衣女子呵氣如蘭,即便隔著面紗,張憶依舊能感受得到。

竹葉依舊漫天灑落,陽光正盛,透過層層落葉,一半灑落在大地上,一半照映在他二人的臉上,一對如波眼眸交織在一起,蕩起淺淺漣漪。

“公子……”

白衣女子輕叫。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

“好靈慧的一雙眼睛,不知面紗下隱藏著一副怎樣的容顏?”張憶心中越發的好奇。

“公子,你該放開了!”白衣女子又輕聲提醒。

“啊?哦哦哦……”張憶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雙手一鬆,一副嬌軀從他的懷中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嗯……”白衣女子悶哼!翻身想要從地上坐起,卻使不出多少力,忍不住皺眉暗想: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

“姑娘,你怎麼了?是否生病了?”張憶急道。而後不由分說的拉過白衣女子皓潔如玉的手腕把起了脈。

白衣女子沒想到對方對突然來這麼一下,一下子就呆住了。有些手足無措。白色的面紗後面亮起了兩片嫣紅。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

“不得了了,姑娘你脈象雜亂,胡衝亂跳,明明氣血虛浮,脈象卻盈潤,明明此刻渾身無力,但脈象卻蓬勃有力,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啊!”張憶一臉緊張地看著白衣女子。

“啊?走火入魔?”白衣女子聽了對方的診斷,變得目瞪口呆,一顆心更加跳的快了。

“這可怎麼辦?這前無人煙,後無村落的,這可怎麼辦。”張憶滿臉的焦急。

“公子,我休息片刻就好,無需在意。”白衣女子自是明白自身的狀況,哪裡是什麼走火入魔的徵兆?不過是長久趕路,內力大耗,剛才又不由得運轉內力奏樂之後,體力不支罷了。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些感動。心想: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還真不錯呢!”

“休息片刻?”張憶一怔!想起了什麼,又不由分說的抓過對方的手,一陣摸索。

片刻後,才一臉唏噓的說道:

“原來是內力耗盡,我還以為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既然如此,那不如在想幫姑娘調息,恢復內力?”

“那有勞公子!”白衣女子低頭輕語。不再敢對視張憶。

聽見對方竟然真的同意,張憶有些欣喜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見已經盤坐在琴案前,準備就緒的白衣少女,方知一切為真。

他伸出一雙手,顫顫巍巍地按在了少女的香嫩肩頭,一股磅礴雄渾的力量順著手掌度了過去。

片刻之後,他又一掌推出,白衣女子憑空一轉,與他變得面對面。

這次白衣女子主動伸出雙手,與他的雙掌對在一起。張憶清晰的看見對方的一雙迷人的大眼完成了月牙狀。這是她在笑?

張憶覺得心跳有些加快。如此近的距離,幽蘭氣息更加清晰的傳進了他的鼻孔,讓他的全身血液流速都有些加快。

這時,白衣女子雙手十指分開,主動地扣住了張憶的手掌,與他的十指交織捏在一起。

“姑娘……”張憶感覺呼吸有些加重。

“公子,為小女子調息恢復功力,可是要一心一意的。否則我二人就會走火入魔。”白衣女子強制壓下心中的震動和緊張,讓自己的聲音趨近於平靜。

“好!”

感受著雙手中傳出的溫潤,對方似是無骨一樣的雙手,張憶強行壓下內心的波動,不去胡思亂想,讓自己體內的內勁順著雙掌傳遞到對方的體內,二人同時閉上了雙眼。

……

一個時辰之後,張憶緩緩收功,口中輕吐一口氣,關切地問:

“姑娘感覺如何?”

這是白衣女子也“唰”的一下睜開雙眸,閃過一抹亮麗的色彩。道

“公子內功雄厚,普天之下,應該已是少有人及。小女子以前好多了,多謝公子!”

“那就好,那就好!”張憶感覺有些手無足措,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對了,敢問姑娘芳名?剛才的那部曲子又叫什麼名字?你我能在這山野偶遇,算得上不世緣分,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張憶忽然問道。

“我的名字……”聽見張憶的問話,白衣女子似乎心有遲疑,心中似乎在糾結著。眼中亦流露出一縷苦澀,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道:

“公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至於那一曲音律的名字,若下次有緣再見,再告訴公子。”

說到這裡,白衣女子抬頭看了一眼日頭漸斜,心中似乎打定主意,接著說:

“好了公子,今日能與你相見,是小女子的福氣,能與你度過這半日,是我一聲最快樂的一段時間。不過現在我卻要走了。日後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再見。公子珍重!”

說完之後白衣女子就抱起琴案上的古琴,抬步向前走去。

“叮鈴……叮鈴……”

“姑娘?”張憶叫住了她。

白衣女子腳步停頓,卻並未轉過身,只留給他一個蕭瑟與孤單而又單薄背影。

“可否摘下面紗,讓在下一睹芳顏,日後相見,也好相認!”

白衣女子在原地遲疑了很久,才輕輕一嘆。語氣幽幽,道

“公子,這又是何必?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我不問你,你也不問我,只做一日知音,一生中留下半日幸福時光,這樣不好嗎?”

“這……”

張憶心中一苦。對方一句,本就萍水相逢,堵住了他太多的話。

“姑娘,你要去哪裡?”

他站在原地,半天之後只能問出這麼一句。

“江湖兒女,四海為家。身在江湖,只是身不由己而已。”白衣女子輕輕轉身,看著張憶,眉宇間也有幾分不捨與疲倦,聲音不再清麗,反而略帶沙啞。

不知怎麼的,張憶竟然覺得對方的話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悲酸。

“那……請姑娘……萬萬保重身體,若有來日相見時,再話離別近黃昏。”張憶笑了,笑的很燦爛。

有些話,無需說出口,有些人,卻值得等待。有些情,只需一眼,便可矢志不渝,那是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