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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翩翩,如蝶起舞,撒下片片秋意。陽光灑下斜暉,映照著整片竹林,留下無數長碩的黑影。

伊人已去,空留陣陣芬芳在細風中飄蕩。

張憶呆呆的站在原地,耳中依舊迴盪著一陣陣銀鈴的聲響。

“就這麼走了麼?”他看著餘地空留著的琴案,有些失神。

“這……”

忽然,他眼神一凝,在琴案上看見兩件東西。一件白色絲綢一樣的絹帕,一本薄薄的曲譜。

“這是她留給我的嗎?”張憶自語。

隨即輕輕上前,小心翼翼的拾起這兩件東西。一股濃重的幽蘭之氣撲鼻而來,似乎那白衣女子又盤坐在他的眼前。

“這兩件東西她不可能沒有看見,以前都是她貼身攜帶之物,必然不會這般大意撇下。但她卻只抱走了古琴,說明這兩件東西是她故意留給我的。”

“公子,你我非一路人,我不想你因我而步履後塵。”

看見張憶珍而重之的將曲譜和絹帕收進懷中,濃密的竹林深處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語一句,才轉身離去,身後傳出一陣陣的銀鈴聲響。

“這姑娘既然說了有緣還會再見,那必然會再見。”張憶嗅了嗅依舊殘留著幽蘭香氣的手指,自言自語。

“連日露宿山間,還被淋雨,今日恐怕用不了多久又會天黑,還是找個近點的小鎮先吃飯露宿,明日再去華山。”張憶自語之後,展開身法,認準一個方向消失在了原地,留下滿地落葉,和一個被石頭削成的簡易琴案。

天瀾古鎮,自古有江南水鄉之稱。風景秀麗,依山傍水,古物橫立,街道上車水馬龍,小橋下行人商旅往來不絕。小舟縱橫,商船或是揚帆,或是停瀉碼頭,如詩如畫。翠柳倒垂堤岸,時而落下片片枯黃,添寫秋意,聊顯悲壯。

“清風樓?”

“咕……”

張憶摸了摸已經抗議了許久的肚皮,抬頭看著眼前一個式樣古樸,裝修典雅的酒樓,聞到裡面傳出陣陣飄香,再也走不動道了。

“好了,就你吧!”

他止住腳步,轉身大步朝著裡面跨去。

“這位客官,請問是吃飯呢還是住店?小店應有盡有,只有沒有客官您想不到的,卻沒有我們做不到的。我們這裡有……”

剛一到門口,就被一個店小二攔路當前請了進去,一臉熱情的介紹。

張憶啞然!雖然他初進中原,但風土人情,卻早已從母親的口中得知,只想這店小二純粹就是一市儈伢人,也不多做計較。只是輕輕的吩咐一聲:

“撿你們店裡的好酒好菜,趕快上上一桌,別讓我等急了。”

“咕……”

張憶一手捂著肚皮,一手抓過一雙筷子,點指桌面,口中快速的說道。

“客官稍待,去去就來。絕不讓您久等。”

店小二滿臉笑容堆積,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咕……”

肚中又傳出一陣飢鬧。張憶神色略顯尷尬的左右張望一番,看見並未有人注意,這才輕輕的輸了口氣,放下心來。

“咦?”

他眼神一凝,運足目力,隔窗看向了對面街道牆壁上的一副壁圖印記。

“一枝紅牡丹?怎麼顏色這麼鮮豔?就如同鮮血一樣!”

他有些奇怪的口中喃喃一句。順著左右兩邊再看去,卻發現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枝紅色的牡丹印記,栩栩如生的印刻在牆壁上,鮮豔欲滴。似乎剛從牡丹枝頭摘下。

“看這古鎮繁華,你來我往,雖已秋深,但卻繁華不減,處處人影綽綽,一副勃勃生機,可見的確有不凡之處。”張憶搖了搖頭,心中暗想。

“客官,您要的酒菜來了,還請慢用。”

一陣吆喝聲由遠處傳近,張憶趕緊回頭看去,卻發現先前的那個小二已經端著熱菜疾步走來。上面熱氣騰騰,讓他老遠就聞到香氣,不爭氣的肚子又發出了一聲抗議。

“小二哥速度好快呀!”張憶誇讚一聲。

“這是自然!不知客官可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的話,我就先下去了。”小二哥手腳麻利地擺放好了八菜一湯,順手用抹布擦去桌角上的湯漬,笑盈盈的問。

“沒有了!小二哥先去忙吧!”

張憶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大塊牛肉塞進口中,口齒不清的說道。

“得嘞!客官慢用,有事儘管招呼。”

“等等……”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小二哥沒有一點不耐,一點殷勤的問。

“咕咚!”

張憶使勁嚥下口中的牛肉,噎的上氣不接下氣。店小二眼尖,趕緊倒上一杯酒水,遞到了眼前。

“客官您慢點吃,不夠了還有!”店小二好心提醒。

“多謝小二哥。向你打聽件事。”張憶緩過氣來,疑惑地看向窗外。

“客官有事儘管問,說句不客氣的,這十里八鄉還沒有咱們不知道的。”店小二大言不慚的道。

“我來時走了一路,發現街道兩旁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刻畫著一朵殷紅的牡丹花,這是為何?難道是貴地的風土人情?”

“這……”店小二有些遲疑。

“怎麼?小二哥不知道嗎?剛才不還說十里八鄉沒有你不知道的嗎?”張憶看得出對方心有顧忌,故而出言擠兌。

果然,對方聽了他的話,有些按耐不住了。有些急切的反駁:

“誰說我不知道了?恐怕整個古鎮都沒有一個比我更清楚的了。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向外傳。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的。”

“哦?竟然有這麼嚴重?你不會故意說些謊話來誆我吧?”張憶壓低的聲音說道。

店小二自來熟,拉過一把板凳坐在了張憶跟前,低聲說道:

“我拿假話來誆你,不是自砸招牌嗎?一看你就是從外地來的,你肯定不知道。但你應該聽過江湖上傳說中的“嗜血三嬌”吧?”

“嗜血三嬌?”張憶實在有些詫異。難道這是江湖上新生的名號?怎麼聽來有些耳熟?

“客官,你竟然沒聽說過“嗜血三嬌”的大名?如今攪動天下風雲,連朝廷也不放在眼中的三個女子。你竟然不知道?”店小二一副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張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