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親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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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懷，你等一下！”

二人回過頭去，看到趙畢手中多了個牛皮紙檔案袋。

“齊羽凡，你這次公然在校領導面前哄吵大鬧，已經嚴重違反了學校紀律，校長的意思是讓你通知你家人，給你辦休學手續！”

齊羽凡聽完，詫異又懵逼，“我靠！老師，憑什麼啊？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為什麼就要讓我休學啊？”

現在他們還都是大二的學生，參加覺醒考核之後，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覺醒技能和成績，重新選擇他們相應的專業的修習課程。

當然也可以半工半學，這樣的人大有人在。

可如果休學了，那就意味著被學校開除了，出去打工沒有學校證明，壓根沒地方會要他！

“誰讓你非要上去招惹那些人？你以為那些校領導都是吃素的？”趙畢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他的腦袋，隨即嘆氣，“你也只能先回去，我幫你去跟校長再說一說。”

齊羽凡還是不理解，但趙畢已經把目光轉向了江稚懷，“稚懷啊，老師知道你不是個會瞎胡鬧的好學生，但你的技能和成績確實和你以前的考試成績出入很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著，他把手裡的檔案袋遞給他，“聽說你母親身體不好，這是我們校方的一點心意。”

江稚懷狐疑地盯著那檔案袋，遲遲沒有上手去接。

他好像可以猜到裡面裝了什麼。

“不了，謝謝。”

見他如此決絕的拒絕，趙畢嘴角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氣，“稚懷，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另一種人生下來什麼都沒有，只能靠自已的努力。”

“但是，第二種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第一種人他們世世代代的積累和沉澱，努力在權力面前，不值一提，還是認命吧！”

“有時候啊，還是得盡人事聽天命，學校會為你安排接下來的課程，如果你想工作，我們也會分配你去做更清閒工資更高的工作，以後你有困難，校方也會各方面都照顧你的。”

“知道了。”江稚懷垂下眼眸，細密的睫毛掩蓋了他眸中的情緒，他看起來很平靜。

沒有因為自已的成果被別人偷走，置換，而大哭大鬧。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這件事。

冷靜得讓人害怕。

趙畢嚥了咽口水，又把檔案袋朝他遞了遞，“快拿著吧！你需要它！”

江稚懷往後退了退，“我說不要就不會要。”

話音落下，他與齊羽凡繞過趙畢繼續向前走去。

看著兩個年輕的背影，趙畢那蠻有親和力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陰鷙。

“呵呵，分數再高，覺醒了高階技能又能如何？沒有接下來對應的修習課程，你也不知道該如何運用你的技能，對你來說它只是毫無用處的擺設罷了。”

趙畢掂了掂檔案袋裡的紙幣，笑得開心。

“不過因為你小子，老子確實發了不少財！”

齊羽凡和江稚懷一聲不吭地走到郊區，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倆不住一起，所以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齊羽凡去了左邊，江稚懷去了右邊。

臨走前，齊羽凡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遊戲機，“好兒砸，以前你為了學習，從來不打遊戲，現在可以打了吧？”

那是他的寶貝疙瘩，除了江稚懷，還沒有其他人碰過。

但江稚懷之前只是摸一摸過一過手癮，卻從來不敢開機玩。

他怕浪費時間。

“好，謝謝。”

江稚懷接過遊戲機，這才朝相反的路走去。

齊羽凡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終於憋不住，哭了。

一滴滴淚水如同細雨般落下，砸在他腳下的地上，兩隻手攥了起來，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自已兄弟找回公道！

江稚懷拿著遊戲機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旅館樓下。

他抬頭望了望三樓的一個房間，透過窗戶，他雖然看不到裡面的場景，但他在腦海中依然可以想象出，他母親此刻的期待與歡欣。

她一定會期待他告訴她，他被分配到了哪裡，去做什麼工作，領了多少獎金……

昨晚她高興地哭了好久。

可今天……

也就只是過了那麼一天，一切都變了。

他要如何面對他母親？

江稚懷到旅館樓下時，差不多是中午。

但他猶豫到了日落時分，才鼓起勇氣進去。

上樓後，在房間門口，他握著門柄。

剛準備開啟門進去，突然怔住。

腳下的門縫中，竟然滲出了血跡！

看著鞋尖上沾染的鮮血，江稚懷心中一沉。

他猛地插入鑰匙迅速將門開啟。

咔嚓——

地板上，鮮紅的血液如同爆炸了般攤鋪開來，櫃子上，桌腳上，椅子上……

全都是血！

江稚懷的身體隱隱發抖，他顫巍巍地踩著血跡走進去，聲音都在顫抖，“媽，媽！你去哪了？”

終於，他走到了昨晚他媽媽住過的房間，床上躺著個血肉模糊的人……

江稚懷難以置信，但這人身上穿著的淡藍色襯衫，是他母親很多年前買的那件……

現在已經連同身軀，被撕爛撕破，像廢紙一樣了！

“媽！”

江稚懷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大叫一聲，撲了上去，跪在床邊，心都在滴血！

江婉的臉已經被刮花了，皮開肉綻，血淋淋的，刺眼無比。

“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稚懷嘴唇顫抖，整個人都像是被敲傻了一樣，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砰——

世界在這一刻黑了下來。

旅館的清潔工從走廊上推著推車正好經過，看到敞開的房門，以及地上大面積的鮮血，和混亂的場景，她被嚇得尖聲大叫：“啊啊啊啊啊！快來人啊！”

醫院。

兩個醫生和一群護士圍在江稚懷的病床前，旁邊還有兩個暗城的警察，神情嚴肅。

年輕的醫生開口：“他是被他母親的死亡刺激到了，很快就能醒。”

年老的醫生嘆氣：“他母親那樣的情況，任何人見了都會受刺激……”

警察：“嗯，他現在還是個大二學生，剛參加完覺醒考核，心理承受能力當然不強。”